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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表姐表弟（第2页）

莫茵听他提起韩戒，心头的兴奋便冷淡了些，“那有劳周公公跑腿传话。”

方氏接到韩戒请她入宫与女儿团聚的圣旨，这身上的病便好了大半。又在家休养了两日，便被宫里派去的马车接了进来。

母女两个一见面，便抱头痛哭，仿佛分别了数十年一般。紫莲与青竹连番劝慰，才叫她们止住泪水。两人坐在偏厅软榻上坐下。

“我的女儿，你在这儿可受苦了么？”方氏一双眼一刻不从女儿脸上移开。

莫茵将心中的痛苦都咽下，只是安慰母亲，“不曾受苦，母亲你放心。”

“你过得好不好，娘如何看不出来？”方氏摸着女儿消瘦的小脸儿，“瞧你这脸上，都没多少肉了。”说着又要掉下泪来。

莫茵也忍不住眼圈再次湿润，“母亲……”她欲言又止。

方氏握着她的手，心疼道：“女儿想说什么，尽管说。”

莫茵犹豫片刻，终于问道：“陈良可有消息来？”

方氏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你已经被皇上接到宫里，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莫茵低头拭泪，“他一定恨我失信了。母亲，你说我为何是这么个命？”

“女儿，你如今已身在深宫。别再想他了，想了也只能自添烦恼。何必呢？”方氏道，“身为女人不就是这般命运不由自己掌握。”

“就没有办法了吗？”莫茵问道。

方氏摇头，“没有了。谁叫是一国之君看上你。若是旁人，爹娘或许还能跟他斗一斗。皇上，谁能斗得过？又有谁敢和皇上争女人？”

莫茵擦了脸上的泪，脸上挤出笑来，“母亲。你难得能入宫来，咱们不说这些了。我听说你身子这段日子不好。我这儿有许多名贵药材用不着。你走的时候都带回去。”

“你自个留着。我见到你，这病就好了大半。”方氏爱怜地抱住女儿的头，“可怜我的女儿，不想叫你与皇家沾上关系。到底还是没躲过去。”

母女二人在屋里说了许久的话，及至午间，又一起吃了饭。韩戒在朝阳殿处理完了奏折。便问起周公公，方氏可还在宫里。

周公公道：“还在呢。与公主说不完的话。公主今日见到国公夫人，气色也好了许多。”

“早知道，就该早些把国公夫人请进宫来。”韩戒道。

他顿了顿，吩咐道：“摆驾明月阁。”

周公公领命退出。韩戒走进卧房，由宫女们给他换上便服。又点了个太监，准备了些给方氏带回去的赏赐。

韩戒来到明月阁中时，方氏母女二人，正歪在床上说话。

听到皇上驾到，忙整理了仪容，出来见驾。

韩戒亲自见方氏扶起道：“是我的不是。茵儿入宫这么久，却忘了请国公夫人入宫来与她团聚。”

方氏道：“皇上国事繁忙。想不到这些小事上也是正常。”

“这可不是小事。”韩戒扶着方氏在一旁椅子上坐下来，“与茵儿有关的人事，都不是小事。更别说您是她的生身之母。”

方氏不知道韩戒有什么意图，被一国之君扶着坐下，她如坐针毡。

好在，接下来，韩戒便吩咐将带来的礼品拿进来，对方氏道：“都是我这晚辈孝敬您与莫将军的。”

方氏看着那一溜的礼品，忙从座椅上站起身来，对韩戒福身道：“皇上是天子，我与夫君哪能做您的长辈。皇上折煞我们了。”

“如今并不是在正式场合，我便是您的晚辈。”韩戒把她扶起，“按照民间的说法，我是您的女婿。”

莫茵在一旁冷眼看着，心想韩戒这脸皮也是够厚。居然纡尊降贵自称女婿？谁稀罕要他这女婿。

方氏忙道：“皇上万万不可。就算你要纳茵儿为妃，这君臣之礼也不可丢了。”

韩戒笑道：“我自小没娘，遇到母后才知道有娘亲疼是什么感觉。依我看来，一家团圆和睦，尊老爱幼，比冷冰冰的君臣之礼要值得提倡。”

韩戒在方氏面前扮演了一回好女婿，而后又亲自把方氏送上出宫的马车。在路上对她推心置腹道：“国公夫人，请放心把茵儿交给我。我此生定不会对不起她。”

方氏听他这般说，心里也是复杂。若说起来，他强留女儿在宫里，叫女儿以泪洗面过的还不如在王家开心，她该怨恨他。可看他今日表现，又是对女儿一往情深的，现在又说出这些话，加之还想封女儿为后。可见是真心。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可惜命苦了些，嫁出去就守寡。如今承蒙皇上错爱，入了宫。既然皇上执意如此。我便求皇上，好好对她。”

“您放心。我此生只对她一个人好。就像我父皇心里只有母后一人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