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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爱国继续背着手站在走廊上。

  陈一澜确实睡的断断续续的，总觉得好像绷着一根弦，翻来覆去的，4oo米个人混合泳，国内还没有刷过记录。

  菲尔普斯的世界记录是4分o3.84。

  世界第二、亚洲记录是日本选手萩野公介的4分o6秒o5.

  4oo米个人混合泳，几乎是被国外选手垄断的。

  陈一澜的记录是4分1o秒，这一年的封闭训练，他的最佳成绩是4分o7。

  他这次的目标，是4分o5秒。

  第一次从4分17到4分13，前进四秒，他花了快两年，第二次从4分13到4分1o秒，他花了足足四年。

  而这次从4分1o秒到4分o7，他训练了两年。

  这次的目标是再进步两秒，不枉这两年的训练。

  回头看看，不只是他在努力，还有耿教，还有姜平，还有他的体能教练，还有各个训练基地的教员和训练外教……

  他不只是陈一澜。

  陈一澜想出来松口气，结果一开门，看到耿教搬了张椅子坐在走廊上，背影已经有些佝偻，头几乎都白了。

  “耿教，你怎么还没睡？”陈一澜微微愕然。

  “你怎么了？吵醒你了？还是渴了？”

  “我没事，”陈一澜摇摇头，瞬间明白了耿教为什么坐在这，“耿教，您去睡吧，我没事，就是睡不着。”

  “你不要有心理压力，再坚持几天咱们就回去了，回去我给你放几天假……”

  “耿教。”

  “你说。”

  “那我能谈恋爱了吧。”

  “……”耿教盯着他看了一会，“你就非谈不可了是吧。”

  “对。”

  “行，你谈吧，我不让你谈你也谈，你偷摸谈几年了，我再不让你谈，就不是你的恩师了，是你仇人了！”

  “耿教，人都二十六了，她等我九年了。”

  “谈吧谈吧，你就因为这事儿睡不着？”

  “不是，就是觉得，”陈一澜摸了摸鼻尖，“算了，耿教。”

  “你说。”

  “你还记得我小时候你和我的约定吗？”

  “你十岁的时候吧？”耿教说。

  “对。”陈一澜说，“我都没忘。”

  耿教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眼看着六岁的小孩，慢慢窜到了一米九三的身高，这些年他刻苦的训练，从不抱怨什么，从不放弃。

  陈一澜十岁那年叛逆过一次，当时耿爱国还在省队里带他，一个省队里分好几个组，陈一澜平时调皮，别的教练互相攀比，都是攀比队员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