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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谙栾秋这种人的顾虑，字字切中要害。栾秋听得入神，笑道：&1dquo;铜臭味儿，你倒有自知之明。”

  懒得与他辩驳，李舒急急说第三点：&1dquo;三，你身为练武之人，不说建功立业，也要惩恶扬善吧。苦炼门这样的&he11ip;&he11ip;”他牙一咬心一横，&1dquo;这样恶毒奸狡、人神共愤的邪派，必须斩草除根。依我看，把那门主剥皮拆骨、掏心挖肺，才能让天下清明!”

  &1dquo;&he11ip;&he11ip;也不必这么狠。”栾秋说，&1dquo;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李舒心想谢谢您了。还要再说，栾秋盯着头顶稀疏梨枝，嘀咕：&1dquo;可师娘&he11ip;&he11ip;”

  &1dquo;师娘要你保住山庄，是为了保住曲洱和曲渺渺这两个孩子。”李舒已有准备，&1dquo;江湖人都知道浩意山庄当年组织诛邪盟，如今英则就在大瑀，他能不晓得?若是这回放走了苦炼门，他们怀恨在心，找上浩意山庄，你没有依傍、没有朋友，怎么抵挡?你以为凭你和师姐，就能护住他们俩吗?”

  李舒说得激动，抓住栾秋衣襟：&1dquo;栾秋，我最后只问你一句话：你这一生，就从没有想过，也像你师父那样，当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条陈缕析，句句在理。李舒忍不住在心中为自己疯狂鼓掌。

  栾秋终于点头。他眼神有点儿涣散，始终只盯着李舒，不住点头。李舒一松手，他便躺在了地上，笑出声来。&1dquo;什么?”见他嘀咕，李舒凑近了听。

  &1dquo;&he11ip;&he11ip;你真有。”栾秋带着几分似真似假的醉意，&1dquo;若能活成你这样恣意，不做英雄又何妨?”

  这太像真心话了。

  李舒忙把他从地上揪起：&1dquo;别说傻话。”

  栾秋忽然闻见自己和李舒身上都有浓厚腥味，强烈得让他走神。

  &1dquo;烧水，洗一洗吧。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栾秋晃着脑袋，&1dquo;但你太臭，不能这样躺下，脏了床铺。”

  &1dquo;&he11ip;&he11ip;一起洗?”李舒迟疑，&1dquo;莫非你真的有&he11ip;&he11ip;”

  栾秋的目光瞬间被惊得清明。

  清晨时分的浩意山庄，所有人都被栾秋的怒吼惊醒：&1dquo;没有!没有!!!”

  目送栾秋两耳通红地走了，李舒知道他一时半刻不会回头找自己，立刻翻墙离开浩意山庄。他穿过小路，模仿小鸟鸣叫吹哨，很快，商歌便出现在他面前。

  &1dquo;快去找白欢喜。”他命令商歌，&1dquo;明夜堂设了圈套，他今夜肯定吃了暗亏。如今听我安排，去七霞码头，这样那样&he11ip;&he11ip;”如此这般，好一番叮嘱。

  第二天日上三竿，栾秋仍醉得醒不过来。李舒跑到他院子里瞧他，他睡得很沉，眉头皱起，梦里也不得安稳。

  于笙带着债主还的银子，与曲洱去四郎镇填浩意山庄一年来赊的账。李舒招呼曲渺渺和卓不烦，让两人一个去七霞码头上游，一个去七霞码头下游，帮他找两种药草。

  两人正愁怎么摆脱满庄子的腥味儿，立刻高高兴兴出门。临走时李舒拉住两人后领子：&1dquo;江湖正道，要做什么事?”

  卓不烦：&1dquo;大、大事!”

  &1dquo;做大事时必须牢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