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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资料在空中散开，经由黎梨特地安排的顺序，最上面那张纸飘落地面，莫莫的研究计划和她刚刚用钢勾勾画画的解决方案非常显眼。这是她给漫画准备的，不是给一鸣看的。

  一鸣也看不到。

  她站了起来，走到了玻璃旁，冷声说道：“你只有这个程度吗？”

  玻璃另一端的一鸣似乎很想回答她，但是他张了张嘴，嗓子里什么都没有挤出来。

  黎梨注意到他指尖在颤抖，而这颤抖延伸到了他的手臂肌肉和小腿肚。

  他脱力了。

  就这样结束吗？黎梨思考了一下，其实也不是不行，毕竟一鸣确实坚持了很长时间，就是异能还没动静而已。

  但是转念一想这又是绝佳的好机会。

  少年漫主角哪个不是残血反杀，现在一鸣还没到残血的时候。

  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后面如果安鹤予说的没错，贵族曲氏会来四通城，那时候一定会更加混乱。

  越清找的人肯定是高阶，即使有安鹤予帮忙，面对起码两个高阶，她可能没有时间照顾一鸣。

  所以一鸣必须在那之前到中阶，能够自保。

  思考的时间很快过去，现实中时间流动仅仅过去一秒。

  黎梨垂目看向趴倒在地面上，似乎有些晕晕乎乎目光没有着重点的一鸣。

  “是因为没有足够的饵料吗...”她说。

  而后慢条斯理的抚摸着手上的白色手套，好像在把玩自己的双手，语气漫不经心：“那我和你说个‘有意思’的事吧。”

  她拖长了语调，一字一顿，让此时的一鸣能听懂她在说什么。

  “异能扎根于人类的肉体，以及灵魂。乐杉用移植肢体的方式让异能无损耗传递到另一个人身上，就像是撕裂一半的魂魄挤在另一个人身上，让异能误以为这是它的主人。但是这样一来，失去一半灵魂的人活不了多久。”

  玻璃后，那位金碧眼的研究员漫不经心把玩着自己的手指，语调不急不缓，却有一种无端的寒意。

  “而身体中挤进不属于自己的灵魂的人，也活不了多久。”她说道，“只有异能的原拥有者死去，其中一个灵魂消散，她才能多活几年。”

  金丝眼镜下，那嘴角轻轻勾起，面上却毫无笑意。

  而是如同寒冰一样的冷，像是在厌恶着。

  “你猜猜，那两个人谁先死？”

  一鸣的手指抽筋一样剧烈抽动一下，他的眼中的迷雾退散，开始变得清明。

  而黎梨依旧在说：“不过呢，很可惜，如果你在这里停下了，他们失去帮他们的人最后都是要死，谁先谁后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