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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几人神色微凝，对了，他们起初要调查的不正是旅商失踪案吗？如今险些将最开始最重要的那起案件抛诸脑后。

  &1dquo;可大理，道林这唯一的目击证人已死，如何还能得知旅商下落？”王君平愁眉不展。

  &1dquo;线索不会自己送上门。”唐玄伊的语气颇为隐晦，合上册子，拂袖离开。

  念七好不容易晃回了神，一抬眼就看到那紫袍之人从自己身上垮了过去，她也跟着坐起身，&1dquo;线索不会自己送上门&he11ip;&he11ip;”她复语，眸子一转，似有所悟，起身拍了下王君平的肩膀，跨着大步跟着唐玄伊走了。秦卫羽冥思片刻，亦是微微一笑。

  &1dquo;呵，果然&he11ip;&he11ip;”秦卫羽笑着甩袍前行，可才三步，下摆就被王君平一把抓住。

  &1dquo;一个个都说的那么不清不楚，秦少卿，你倒是给我解释下呀！”

  秦卫羽白了一眼，拍掉王君平不依不饶的手。

  &1dquo;亲爱的王少卿，没看到大理去的方向吗？”

  &1dquo;方向？！”王君平张望了一下，&1dquo;&he11ip;&he11ip;地牢？”

  &1dquo;皇上旨意只是封地窖案，但却勒令尽快侦破旅商案。你想，道林既然对目击之事耿耿于怀，说明旅商案说不定可以现至关重要的线索，这一次，我们要反向调查了。”秦卫羽很有深意地笑了一下，&1dquo;&he11ip;&he11ip;王少卿，咱们，也要开工了！”&he11ip;&he11ip;

  不久后，秦卫羽与王君平一同赶来，一一盘问道林道宣牢房临近的几名犯人及牢头。

  秦卫羽问到道林死的当晚有什么异常时，一名犯人说道：&1dquo;当时我在睡觉，没听到特别的动静，如果一定要说的话&he11ip;&he11ip;好像听到了很轻微的哭泣声。不过，您也知道的，在地牢里，尤其还是大理寺的地牢里，有哭声应该很寻常。”

  秦卫羽环视了下附近牢房，几乎没有犯人，于是直奔主题问了一句：&1dquo;昨天夜里有人哭了吗？”

  几名犯人面面相觑，一水儿摇头。

  与道林牢房相邻的另一位犯人说道：&1dquo;少卿，您不用问了，哭的人铁定是死的那个小娃子儿，声音细的不得了，还砸了几下墙，烦的我他娘的差点就冲出去揍他一顿！”

  一群犯人哄笑起来。

  秦卫羽挑眉，其他人这才沉寂下来。

  没有杀手，没有恶牢头，什么特别的事也没生。

  随后，秦卫羽在簿子上写道：道林夜半哭声，有砸墙行为。

  另一面，王君平正在审问当夜当值的几名牢房看守。

  &1dquo;昨天夜里我们都是按照正常规定进行定时巡视，晚上驻守牢房一共五人，中途换过一次班，一共十人。十人都从道林道宣牢房前经过过，期间道林与道宣并无不妥。”牢头说道，也有些苦恼的抓了抓自己的头，&1dquo;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情，前所未有。”

  &1dquo;十个人？”王君平也有些苦恼了，嫌疑对象实在太过分散，再加上道林死于自缢，所以很难判断是在谁那里出现了什么事情，&1dquo;最后一次巡视是什么时辰？”

  牢头回答：&1dquo;回少卿的话，是酉时刚过，那时候尚没事，但酉时二刻，大理赶来时，两名犯人已经&he11ip;&he11ip;”牢头叹了声气。

  &1dquo;也就是说，两人都是在酉时到酉时二刻之间自尽的。”王君平深思，随后落写在了簿子上，&1dquo;把巡视牢房的十个人的名簿拿给我吧。”

  &1dquo;是，少卿！”牢头接令离开。

  王君平看着证词，又仰眸看向身侧也在思索的秦卫羽，秦卫羽摇摇头，又将视线落在了道林的牢房里。

  唐玄伊正在勘察道林牢房现场，往生都被搬空的念七，自然也在牢房里辅助唐玄伊，但与过去玩心甚重不同，今日的念七显得慎重十足。

  唐玄伊站在门口环顾眼前的每一个地方，视线落在单独为牢房建立的梁上时，眸底不由暗淡一分，似乎一抬眼就能看到道林悬挂在梁上的身影。

  道林离开审讯室时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浮现眼前。

  突然想起了之前在抓捕道林时，道林说过的一句话：&1dquo;明刀易挡，暗箭难防。”

  道林真的会选择畏罪自杀吗？不，他决然不信。

  当道林听到道宣的刑罚后，明显动摇了。一个拼了命想让自己弟弟活下去的人，绝不可能带着弟弟一同自杀。

  其实一开始，他并没想到道林会如此矛盾，因为按常理，道林说出来的东西不过是他所见的另一起案件的线索，只要说出来，就可以替自己的弟弟减刑，没有任何隐瞒的理由。可以让他艰难至此的，必是因为他想要说出来的东西与他弟弟的性命同样重要。

  唐玄伊缓步走入牢房，静默看向牢房的每一处。

  草席被掀开，被褥没有打开过的痕迹，案几以掀翻的&1dquo;姿势”被放在了中间，上面还留着道林的脚印，应该是道林自缢时曾踩过的地方。

  唐玄伊半蹲身，掀开了地上的草席，看到了一处被抠破的地方。他用手摸了一下，又看向其他位置。

  他记得，之前交代过要将纸留给道林，方便他坦白关于旅店的事。那么纸又在何处呢？

  第37章墨香

  他来到翻倒的案边，最终在角落里现了一个砚台、一支掉落的毛，一瓶墨壶，以及一堆洒落得乱七八糟的宣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