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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照深一直都看著衛驚鴻的眼睛，他很少見過衛驚鴻眼睛裡有這麼多的不安和怯懦。

每一個缺失父母的人都會有像衛驚鴻現在這樣的考慮，但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遇到去尋找的機會。

眼下衛驚鴻要考慮的不是要不要，應不應該，而是想不想。

路照深沒有就這個問題和衛驚鴻一直說下去，這不是一個馬上就能解決的問題。他讓衛驚鴻陪著衛歸一玩兒，自己去做飯。

衛驚鴻很聽話，對衛歸一有問必答，但擋不住他心不在焉的狀態。

路照深熬了綠豆湯，他拉開廚房門探頭出來。「你來一下。」

衛驚鴻放下衛歸一的玩具，進了廚房。

路照深站在鍋前，用勺子攪動鍋里的湯，已經煮綿的綠豆微微發扁，順著水渦旋轉。

他回頭看了衛驚鴻一眼，「放一些冰塊進來吧。」

衛驚鴻打開冰箱，把提前凍好的冰塊弄出來，聽著路照深的吩咐，他說放多少就放多少。

冰塊碰在一起，又撞在鍋上，有一種滿噹噹的感覺。

路照深嘗了一口，把勺子裡還有的湯遞到衛驚鴻嘴邊，衛驚鴻配合著喝進去。

路照深沒說話，但衛驚鴻自然的給出評價，「甜度剛剛好。」

他比路照深高一點，站在路照深一側，需要低下頭來看他。

路照深輕輕笑著，就在這細枝末節里，他又感受到了很多。

不必說的默契，以及被注視著的快樂。

衛驚鴻替他關了火，擦掉他胳膊上可能是不小心漸上的水漬。

冰塊進了熱湯，仍有熱氣騰著。

路照深對衛驚鴻說：「不要怕，你現在有家，我和孩子不離開你。」

衛驚鴻想哭，默默紅了眼睛。

第16章心甘情願

路照深說的不離開，其實算不上承諾。很奇怪，這讓衛驚鴻所有的不安都遠去了。

他有家，也不用像之前一樣擔心這個家一不留神就散了。

他想哭，但他選擇讓路照深在床上因為他哭。

路照深簡直不堪受擾。

他清楚感覺到衛驚鴻在他說完那句安慰的話之後格外高興，偷偷傻笑幾次剛好被他看了個正著，不僅這樣，也格外熱情，熱情的替他做事，熱情的應合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