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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君止道：「如果你不收這些金銀，王莉心裡一定不安心，我們收了，她才會相信我們會守口如瓶。」

柏舟問：「那她不怕我們去找一群亡命之徒來搶她的金銀財寶嗎？」

聞君止道：「她以後不會再留在雲木鎮了，那些金銀也會被她帶走。否則遲早會有人摸上門來，以後是無窮無盡的麻煩。」

柏舟點了點頭，的確，如果她買彩票中了五百萬，也會馬上跑出去躲一陣，等風頭過了再回來。

倒不是怕亡命之徒，是怕人來借錢。

聞君止又問：「對了，你怎麼知道那幾隻鬼怪其實是金銀所化？」

柏舟道：「《搜神記》中有過記載，說古時候有戶人家，主人忽然生病死了，別人都說他家鬧鬼，有怪物作祟。有個叫何文的不信邪，買了那家宅子，半夜拿著武器守在屋子裡，等著怪物上門。」

「夜半三更的時候，真的來了三個人，那三人分別穿黃色、青色和白色的衣服，戴很高的帽子。這三人與一個叫細腰的人說話，問屋子裡為什麼有活人的氣息，細腰說沒有活人。」

「等到這幾個妖怪走了，何文就學那幾個人的說話方式問細腰，剛才那些人是誰。」

「細腰說黃衣服的是黃金，白衣服的是白銀，青色衣服的是銅錢，還告訴了他方位。」

「何文又問細腰是誰，細腰說自己是一根木杵，就放在灶台下面。何文果然在那幾個地方挖出了金銀財寶，又在灶台下找出了一根木杵。」

「他將木杵燒了，從那之後家裡就再也沒有鬧過妖怪，他家也因此成為當地的富豪。」

她講著故事，慢慢地聲音就弱了下去，聞君止側頭一看，見她已經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折騰了一晚上，她一點都沒有睡，想必是累了吧。

聞君止將車開得更穩了一些，免得她睡得不安穩。

他一邊開車，一邊忍不住側過頭來看她。

她的頭靠在靠背上，微微朝著他這邊歪著，陽光灑落在她的臉上，讓她的皮膚看起來光瑩潔白，宛如羊脂玉。

她的臉就像是有膠水一般，將他的眼睛牢牢地黏住。

忽然，柏舟動了一下，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聞君止就像是做壞事被抓住了一樣，連忙移開了眼睛。

他有些心虛，又看了柏舟一眼，見她沒有反應，才微微鬆了口氣。

但是，他的嘴角還是勾起了一道淺淺的笑容，淺得幾乎看不見，卻仿佛傾注了他全部的感情。

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此時的他，眼中浮現出一些難以言說的快樂。

他突然覺得，這條路要是就這樣一直開下去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