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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美霞眼睛瞪的老大，狠狠的拍了下顾羡的背，&1dquo;你个死妮子&he11ip;&he11ip;”刚想开口，眼角瞅到坐在顾羡旁边的贺博言，到嘴边的话顿住了，眼睛闪了闪，&1dquo;博言，那鱼还没杀，你去把它们全杀了，洗干净撒点儿盐巴腌上。”

  贺博言嘴角微微勾起，清冷的语调里含着笑意，&1dquo;大姨，你歇着，我这就去杀鱼。”

  顾美霞盯着贺博言的背影看了好会儿，唏嘘得道：&1dquo;博言这孩子可以啊，喊他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以为喊不动他呢。”

  顾羡没管那些，扯扯顾美霞的袖子，&1dquo;大姨，你就说行不行吧?”

  顾美霞又拍下顾羡的背，顾羡嘿嘿笑，反正她穿的厚，拍了也不痛，顾美霞没好气的道：&1dquo;收鱼的事咱们先不说，就说博言考大学的事儿，他去外面上大学了，你咋能不跟着去呢?在家里开什么面馆?你们两个常年不在一起，他在外面有了外心，怎么办?丫头，咱该长长心了。”语重心长的。

  顾羡敛住笑，跟着贺博言去上学，她当然想，豆腐生意倒好说，交给博源也一样，外婆谁照顾?

  顾美霞怎么不知道她的担忧，&1dquo;你外婆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孙女，就是你娘不管事，不还有我吗?她是我亲娘，难道我能不管她?”

  顾外婆从外面进来，唬着脸：&1dquo;不让你们管，该干啥干啥去，我一个老太婆还能饿着吗?”她私心里也想孙女跟着博言去上大学，小两口待在一起，感情才不会生分了。

  饿着当然是不能饿着。

  顾羡苦笑，关键是外婆年龄大了，有个头疼脑热的怎么办?

  顾美霞就瞪了眼顾外婆，&1dquo;娘，你能别添乱吗?要说头几年我老公公老婆婆还活着的时候，家里我做不了主，那什么都不用说。现在整个家都是我说了算，就是秀丽她爹都不敢跟我呛声，我没有怨言的伺候他爹娘这么长时间，现在轮到照顾自家亲娘，谁敢说什么?”

  接着又对顾羡说：&1dquo;羡羡，博言没考上大学什么都不用说了，一旦他考上大学，无论如何你都要跟他一起去。等你跟着博言走了，我把娘接到家里来。”

  顾羡思索片刻，觉得这样也行，&1dquo;我每月给你十块钱，当外婆的生活费吧。”

  顾美霞听了有点恼怒，&1dquo;我养活自个的老娘，用得着你给钱。你挣那点钱留着自己用吧，出门在外不比家里，多带点钱心里总安稳些。”

  顾羡却坚持每月给大姨十块钱，顾美霞没办法，只能道：&1dquo;十块钱多了，就给五块吧，这样你总该安心了?”

  五块钱就五块钱，顾羡点头。

  顾外婆刚刚被闺女那一眼瞪的一愣愣的，好半天没回神，等回过神自家闺女和孙女已经安排好她今后的去处，&1dquo;你们让我去哪里就去哪里?问过我的意见没有?”语气硬邦邦的。

  &1dquo;你能有什么意见?”顾羡反问，现在的情况外婆跟着大姨住是最合适的，她也好放心。

  顾外婆心道她咋就不能有意见?刚想开口，见孙女已经转过头和她大姨聊起收鱼的事情。

  &1dquo;大姨，我想趁着年前多挣些钱，像你说的手里有钱心不慌，博言是去上学的，我去能做什么，肯定要找事情做，有了钱才好做打算。”顾羡笑着道。

  顾美霞心里一琢磨，也是这么回事，&1dquo;我回去跟你大姨父说说看。”

  &1dquo;不用这么麻烦，等会我和博言跟你一起去看看情况。”大姨回去和大姨说，大姨又来给她回复，有那时间，她鱼都收上来了。

  顾美霞来娘家专门送鱼的，鱼送到又和顾羡聊了个心满意足，她就打算回去。顾外婆没管闺女的去留，她心情不大爽快，这是她的家，她怎么能搬到闺女家住?这不瞎扯吗?

  要去大姨家，顾羡换了件厚棉袄，外面罩着棉布碎花褂子，戴上围巾，把头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只留个圆溜溜的眼睛出来。

  贺博言到他爷爷那里找了件军大衣套在了身上，又穿上了他去高考时顾羡给他做的棉裤，戴上军绿色棉帽，换上劳保棉鞋。两人收拾妥当跟董问萍知会一声，让她帮着博源压制豆腐。

  董问萍一听又有钱赚，健步如飞的跑了过来，&1dquo;你们尽管去看，家里有我呢。”

  顾美霞在旁边看了就说了句，&1dquo;羡羡，你老婆婆怪爽利的。”

  顾羡想，她老婆婆可不止爽利，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三人走在雪地里，随着他们脚步的移动，不停的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顾羡问道：&1dquo;大姨，大姨父现在在哪里?”

  顾美霞说:&1dquo;这会儿肯定正在湖里呢，四点多正是收网的时候。”

  顾羡看了眼贺博言，贺博言就悄悄拉拉她的棉袄袖子，顾羡嘴巴裹在围巾里，不方便说话，她把围巾拉到脖子处，说道：&1dquo;大姨，我们直接去湖里看看。”

  大姨父打鱼的湖叫明水湖，湖很大。湖面结了几尺厚的冰，上面围满了三五成群的人，他们大都穿着大棉衣，带着棉帽子、棉手套，或蹲着或站着眼睛紧紧的盯着冰眼子里的渔网翘以待。忽地，前边十几米处的人群中传来惊喜的哄叫声，看来是打到大鱼了。

  顾羡朝贺博言和顾美霞望了一眼，&1dquo;走，我们也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