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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北上南下（第1页）

出居庸关，过土木堡，便来到了宣府，再西行终于抵达大同。

和辽东一样，宣大近期也经历了一场战事，瓦剌部哈剌辉特部首领亦思马因率领兵马侵扰大同，朱见深命威宁伯王越佩戴征西前将军的印绶，前去驻兵镇守，再以汪直为监军。

王越此前就曾经多次击破鞑靼，并以文臣的身份以军功被封为威宁伯，现在又有了充足的军饷，全军上下士气如虹，大破鞑靼，斩首数百，俘获马匹数千。

朱见深闻讯大喜，命王越佩平胡将军印，充任总兵官，继续镇守宣大，而原历史中被他留在宣大的汪直则被调回京中，筹备下一次远航。

上次下西洋为大明赚到了数百万两银子，还发现了新金山这么一座大金矿，朱见深明显从中尝到了甜头，他现在完全无视了对汪直的弹劾，只想让他再下西洋为自己赚钱。

王守仁在大同见识过了王越的气派，不由得颇为向往，“若有一日，能如同王威宁一般领兵出塞，扫平鞑靼，则此生无憾矣！”

许长生听完忍不住笑了，倒是也巧，王越之后，大明下一位凭借军功封爵的文臣刚好就是王守仁，而且王越去世时，王守仁刚刚考上进士，随即便被朱佑樘安排去为王越修建坟茔。

“从北戎、鲜卑、柔然到突厥、回鹘、沙陀，再到后来的蒙古、鞑靼，这片草原上的异族可曾断绝过？若想知晓他们为何要不停犯边，还得去草原上看看！”许长生说道。

在马克沁诞生之前，这个问题是无解的，然而了解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仍然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大明刚刚击败鞑靼，塞外暂时得以安定，而且鞑靼也需要中原的物资，所以他们此次出关并未遇到多少危险，还和商队一起受到了诸多鞑靼部落的热烈欢迎。

他们沿着边关一路西行，穿越河套进入河西走廊，最终抵达哈密卫，一路和无数牧民交谈之后，王守仁对这个问题有了更深的理解。

“草原诸部落以游牧为生，难以像中原百姓一般聚集财富，如若遇到天灾人祸，为了活命他们不得不南下劫掠，若是中原朝廷强盛时，他们大多都有来无回，可要是中原朝廷出了问题，便难保有靖康之难，乃至......乃至神州陆沉之变！”王守仁倒是没好意思说土木堡。

（）;（）　　许长生可不在乎这些，“所以说于少保功莫大焉！”

分析出问题所在，王守仁又试着拿出解决办法，“纵观九边各镇，尤其以宣大蓟辽最为重要，宣大抵御北虏，蓟辽防备建州各部，只要这四处不出问题，大明即可安枕无忧。”

“光靠防备还远远不够，朝廷应该随时关注草原变化，扶持小部落攻打大部落，不可让草原出现铁木真一般统一诸部的豪杰！再派遣僧道进入草原，诱其青壮出家，将财富用于建造宫观、祭祀神佛而不是打造兵甲......”许长生给他讲了讲清代解决草原问题的办法。

王守仁听完若有所思。

“看完了草原大漠，再带你去看看大海吧！大明的敌人可不仅仅是草原上的部落啊！”许长生摸了摸他的脑袋，让标师收拾一番，随即折回向东。

沙州、肃州、甘州、凉州......走过这些唐代边塞诗中经常出现的城池，一行人终于抵达兰州，在兰州修整数日，又进入关中平原，来到西安城中。

大明建国之初，朱元璋也曾经考虑过迁都西安，还派遣太子朱标前往西安考察，可惜朱标在从西安回来后不久就去世了，迁都西安之议就此作罢。

而实际上就算朱标不死，迁都西安估计也不太可行，因为此时的西安已经失去了汉唐时的荣耀，而且自从南宋后经济中心便开始南移，西安又没有大运河这般运输南方物资的河流，要是建都西安，就疏远了南方，这是大明无法承受的。

在关中游历一番后，许长生并没有直接带着他向东前往河南，而是走汉中道入蜀，到成都平原停留一月，最后乘船顺江而下，过湖北、安徽最终抵达松江府。

此时汪直的船队正巧做好了再下西洋的准备，许长生便把王守仁送上了船，“我有一至交好友在船上担任通事，你就先随他去满剌加吧！等到满剌加后，再让他安排北上的船送你回来。”

现在的王守仁年纪还小，让他看看满剌加就够了，至于天竺、阿拉伯乃至更远的地方，还是等将来再去看吧。

于是照顾王守仁的人从素还真变成了倪莫，王守仁见到倪莫觉得格外亲切，就好像跟他认识了很多年一样，而倪莫在算学、机械方面的学识也让王守仁佩服不已，只要有空就向他请教。

（）;（）　　船队一路南下，占城、暹罗、满剌加等地与大明截然不同的风土人情让王守仁大开眼界，当他抵达满剌加外府后，又对这座造型别致的城池研究了许久。

他坐在城头，闭上眼睛，开始想象如果自己率领大军攻打这样的城池又会遇到什么情况？似乎很多常规的攻城方法在这座有着许多棱状凸起的城池面前都失去了作用，不管从哪个角度进攻，都会遇到守城方从数个方向同时发起的攻击。

如果能把九边重镇的城池都改成如此样式，鞑靼女真再想进攻大明恐怕就更难了吧？

王守仁在思考如何把棱堡推广到大明，许长生则在城中和戚宣、顾家、贝家等家族的代表商量事情。

只数年功夫，新金山的县城已经建了起来，从大明来的官员匠人指挥着当地人开采金矿、开拓土地耕种作物，去年这里为大明上缴了数千两黄金、数万两白银。

如此丰厚的收获让朝廷愈加重视此地，今后除非是金银矿开采完毕，不然朝廷绝对舍不得放弃这里。

但是也得防备脑子不够用的官员隐瞒收益妄图将这么好的地方据为己有，所以许长生再次提醒他们，满剌加、旧港等地到处都是黄金，只有大明在这里驻军，他们才能获得更多、更稳定的收益，不然迟早会沦为异族砧板上的肉。

顾家对此深信不疑，因为许长生之前已经兑现了承诺，给他们找到了一处藏有金矿的小岛，而且就在满剌加不远处。

提醒过后，许长生又开始给他们甜头，“此地不光有黄金，书院最近又找到了一门能赚大钱的生意，不知道诸位可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