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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中的每个人都了誓,而叮克则由于是个低阶恶魔,压根就没有灵魂和适合的誓言,所以只能乖乖的留在外面放风。
在誓言的约束下和介绍人迪卡修斯的担保下,箭魔和魔裔终于同意了让众人过去。它们同时将手指放在石门上的两个石像鬼雕像的嘴中,雕像的双眼冒出红光,轻轻的咬破了两人的手指,让鲜血沾染在石像鬼的牙齿中,大门便在一阵低沉的轰鸣声中缓缓的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惊愕的、属于孩子们的脸庞。
门后是一座宽敞的大厅,里面有大约二十个孩子,其中大部分都是魔裔,以及少数几个提夫林(可以从它们背后有没有长翅膀看出来)。这些孩子中最大的也就和十岁左右的人类幼崽差不多,最小的则还不会走路,在一座十尺见方的围栏里爬来爬去,听到有人来了,扒着边缘的围栏努力让自己站起,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在房间的角落中,摆放着两排木质的双层上下床,床上的被褥叠放的还算整齐(以孩子的标准而言);房间的另一角则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玩具,许多看起来已经十分破旧,但并不肮脏;在房间中央则是数张看起来颇为舒适的沙,那些沙围成一个圈,很适合某人坐在中间讲故事。
面对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这些有着邪魔血统的孩子表现出了很大的敌意。它们抓着餐叉、拖把、凳子腿,朝兰斯洛一行人龇牙咧嘴的摆出一副凶狠的模样。
“滚出去!入侵者!”孩子们大声嚷嚷着,“你们不能进来!”
“迪卡修斯爷爷是叛徒!”另一名高个子、红皮肤的提夫林男孩大喊道,“他这是要带人把我们抓起来,卖到萨摩瑞的欢愉深渊去!我宁可死也绝不要到那去,兄弟们,拿起武器和他们拼了!”
“呃,孩子们,你们的礼貌到哪去了?”迷诱魔张开它的一对大钳子,将围过来的孩子们轻柔的推了回去,“这些人是朋友,不是敌人,他们只是来看看的。回去吧,你们这群叽叽喳喳的深渊小鸡,现在还没到喝奶的时间呢!”
“迪卡修斯爷爷?”一个有着紫色皮肤的提夫林小姑娘奇怪的看着高大的迷诱魔,“您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吗?”
“我很好,赛琳娜。”迪卡修斯用它更像人类的手掌在小姑娘的弯角上摸了摸,“你上次让我给你带的鲁特琴练的怎么样了?”
小姑娘出一声尖叫,捂着自己的角跑开了。
“这些都是…孩子?”兰斯洛无法再维持淡定的高人形象了,“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们都是孤儿,或是一出生就被父母抛弃了。”一旁的魔裔为众人解释道,“修卡迪西奥在街道上现了我们,带我们来到这个避难所,给我们食物、衣服…还有关心。”
“我们?”阿拉密尔准确的捕捉到了对方用词的特殊。
“是的,我也曾是这些孩子中的一员。”名叫特玛里提的坎比翁语气中有一种奇特的自豪。
“为了什么?”布鲁托的语气中仍然充满了敌意,“成为那个迷诱魔的童子军么?”
“不,为了给他们一个机会,一个不必在危险、残酷、歧视和充满压力的环境下长大成人的机会。”迪卡修斯背着双手,走到兰斯洛面前,“看看那些孩子们的眼睛,告诉我,你看到的是一头头弑杀的野兽,还是一个个未来充满可能性的孩子?”
“我看到了一群年幼的坎比翁和提夫林。”兰斯洛没有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你这么做多久了?”
“没多久。”迷诱魔耸了耸肩,“大概两个世纪吧。”
“结果怎么样?”
“我只能说,天性是很难改变的。”迪卡修斯叹了口气,“不考虑那些本身就没有邪恶倾向的提夫林孩子,在我们这里长大的魔裔成年时,生阵营偏移的不到十分之一。而在成年后,又有大概十分之一的人会逐渐理解我们。我知道这听起来并不怎么令人感到振奋,但事实就是如此,而且这已经显著高于自然情况下的概率了。”
“天性?”
“是的,流淌在我们血脉中的、通过父母传给孩子们的本能。”戴单片眼睛的恶魔耸耸肩,“一个直接的证据是,对于这些孩子,父母一方是精灵、矮人等善良种族的,生阵营偏斜的几率明显高于父母一方是兽人、食人魔、地精等邪恶种族的几率。当然,那些父母一方是邪恶种族的孩子并非不可能转化,成功的案例也有不少,所以我们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孩子……”
“除非它放弃我们。”已经成年的魔裔补充道。
“有时候,那样会活的更轻松。”迷诱魔耸了耸肩,扭头看向兰斯洛,“怎么样,这足以证明我们是一群‘好’恶魔了吧?”
伙伴们彼此面面相觑,最终都默默的点了点头。
“很好。”迷诱魔笑了笑,恶魔的脸孔让那个笑容看起来格外的瘆人,“我们换个地方聊吧。托曼特,特玛里提,你们守在这里。”
跟着固执的将一对巨螯背在身后的迷诱魔,众人来到了一间僻静的储藏室。招呼众人在板条箱和木桶间坐下后,迪卡修斯开门见山的说:
“参观了我们的孤儿收容所,感觉怎么样?愿意考虑和我们合作了么?”
“可以。”兰斯洛点点头,“请说吧,你找我们,具体是为了什么事?”
“我们想消灭盘踞在这座迷宫中的祖格莫伊教会,为此我们已经策划很久了,情报、装备、人手、后勤补给,这些都准备好了,但我们还差一样东西,一块至关重要的拼图:能与它们的主教一决胜负的顶级战力。那个主教是个判魂魔,至少曾经是,但在真菌魔后的赐福下,它已经成了另一种存在,我甚至不知道它还算不算是恶魔。”迷诱魔直视着兰斯洛的双眼,“现在,如果我说,我觉得你们可以打败它,你们相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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