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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樱盯着天花板,好半晌,摸摸自己小腹。有些后悔之前对他并不好,分房,婚后冷暴力。
和她在一起的日子,他连快乐都很少得到吧。总是处于患得患失的痛苦之中,即便想靠近,也被她狠狠推开。她想,如果还有机会,她也与他一样,往前看,不在纠缠与过去怎样。
一段爱情总会有坎坷,他并未背弃对她的感情。她兜兜转转走到原点,看清了他的心。
现在只想等着他回家。
第二天覃樱起了大早,孙雅秀看见她规规矩矩坐在客厅,吓了一跳:“天还没亮,你做什么?”
“睡不着,等着去医院。”没有确定,她心里忐忑。
孙雅秀说:“妈待会儿去给你买个验孕棒。”
覃樱根本没想到还可以这么操作,没一会儿,她自己外卖下单没了一盒,急急忙忙去卫生间了。
“给我看看。”孙雅秀说,“单杠,没怀孕。”
接着她看见女儿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黯淡下去,忍不住说:“早期嘛,这个验了也不一定准,医院上班以后妈陪你去医院看看。”
覃樱默默点头。
去医院折腾了一大通,检查结果出来,是覃樱压力过重导致食欲不振,并没有孩子。
覃樱埋头在沙发上,不得不承认,这一刻失落占据了内心。也是第一次认清,她早已原谅周渡了。
她希望他回家。
他们的家。
*
十一月中旬,清朗的缙平天空也灰蒙蒙的,一场秋雨一场凉。许是这样的天气令人心中沉闷,覃樱心中愈发不安。
下午,覃樱出门买了生活必需品回来,看见脸色苍白犹疑的母亲,欲言又止地看着她。覃樱心里一沉:“出什么事了?”
“新闻上说,金在睿被爆出故意杀人拒捕,他干脆让人绑了周渡,结果他们坐的那辆车,掉下山崖。”
覃樱脸色骤变,身体晃了晃。
“樱樱。”
她的手被握住,覃樱强笑一声:“我没事,妈,我想回坞城看看。”
孙雅秀没有拦她,如今金在睿没了,覃樱完全获得自由,再也不用担心悬在梁上的刀什么时候落下来。
她回到坞城,发现周家亮着灯,覃樱眼睛一亮,抱着巨大希望打开门:“周渡……”
却见屋里只有周姥姥,老人拿着一个相框泪流满面。覃樱顿住脚步,突然不敢过去,也不敢从周姥姥口中,听到任何噩耗。她几乎想转身就逃,姥姥从前说得没错,她就是个灾星,害死了周渡。
老人擦干了泪水,冲她招招手。
“过来吧,人都没了,我还冲你计较做什么。”
“姥姥,对不起。”覃樱如鲠在喉,泪水在眼眶中凝聚。
姥姥把手中的相框给她,别过头去:“离开吧,坞城是个伤心地,你走得越远越好。六年来他最宝贝的东西,一并还给你。”
覃樱低头看着手中相框,本以为上面是周渡,没想到是她。
照片上是少女时的覃樱,她背着双肩包,在学校的国旗下回头,笑得天真烂漫。
他最宝贝的东西……是她。
她从不知道周渡何时拍了这样一张照片,那些刻意被她遗忘的记忆愈发清晰。覃樱死死抿住唇,不让泪水决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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