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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少卿理智知道她的意思是慢慢洗的话水会凉，但，但——

  他一句话也回不了，落荒而逃。

  可逃到屏风后面，他才现他错了。这里花香浓郁，还掺杂着淡淡的重蕊香，与方才鱼姒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她的衣服还搭在屏风上，所有。

  青荷精致，晏少卿轰然红透了脸。

  ·

  冬夜寂静，房中热气已经悄然散去，晏少卿终于还是跨出了浴桶。

  即使已经很小心，还是泄出了一二水声。想起之前鱼姒在这里时他所看到的，他心跳更快，耻地甚至想夺路而逃。

  不知道鱼姒她……

  晏少卿再也想不下去，匆匆系好里衣，心中乱糟糟的什么都有，慷慨就义一样迈出了步伐。

  没有声音。

  是鱼姒不好意思，还是……

  竭力自然地微微抬眸，可看清床铺的一瞬，他所有的脸红心跳都销声匿迹。

  鱼姒睡着了。

  这真是……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将他重重包裹，无奈与好笑侵占他心头。

  他真是……

  唉。

  也不是第一次了，晏少卿心不在焉将系带一一重系好，在床边坐下。

  鱼姒睡得很安稳，眉目安然恬静，一点也看不出之前怎么样过。也或许根本就没有怎么样过。

  她才多大，懂什么？就算害羞也羞不到点子上的。

  唉。

  晏少卿将灯放远，刚躺上床，她就自翻进了他的怀里，熟稔地找到最舒服的姿势，两脚丫蹭了蹭他的脚，又不动了。

  无奈与好笑戛然而止。

  先前看到的美好，此刻就贴在他胸膛前。

  从前不知是何模样，贴着也只是不自在一阵，可现在……现在……

  晏少卿重煎熬起来。

  他面无表情望着风格简约的床帐，试图想一些别的。

  策论……骈俪……绝句……西湖……荷花……

  等等？

  意识到自己又想起那精致的青荷，晏少卿有些郁卒。

  真的不能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