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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唇分之後，6禹州的拇指按在了方才咬破的地方，抹去了殘存的銀絲，這才低聲道。

也許是離得近了，在這昏暗之中，他竟能看出嵇嵐的面上似乎還有些恍惚，那雙褐色的眼眸中含著的不是平日裡常存的笑意，而是明晃晃的情欲。

嵇嵐的呼吸早就亂了，如今輕抬著眼眸望著6禹州。

「你就是這般道歉的？」

嵇嵐說著，用牙咬了咬那抵在他唇邊的拇指，隨後鬆開。

舌尖的濕濡碰到了那牙印之上，不止是有意還是無意，但這輕輕地一掃，似乎是勾起了6禹州那還未來得及降下去的衝動。

「這般也算是扯平了。」

他笑得眉眼彎彎，看得6禹州又是有些晃神。

不過，這裡並不適合再做什麼了。

6禹州壓下了那抹衝動，收回了自己的手，轉身握住了方向盤。

「先回家吧。」6禹州盡力平靜語氣，聽上去心中似乎無甚波瀾，「有些事我想回家再同你說。」

車停在底下停車場裡，如今是沒有什麼走動的人，但6禹州覺得有些事情還是回家再說比較好。

嵇嵐應了一聲，昏暗之中，6禹州看不清他的神情，只知道身邊的人老老實實戴上了安全帶。

隨後側目望著自己，語氣里藏著幾分笑意：

「好，我們回家。」

……

「咔嚓……」

一聲輕響之後，屋內陡然亮了起來，6禹州並未急著換鞋，而是側開身子，看著嵇嵐半蹲下來，準備換鞋。

「看我做什麼？」

嵇嵐抬眸看了眼6禹州，戲謔道：「你不會又忘記你要說什麼了吧？」

其實想不起來了也沒什麼，嵇嵐的眼底的笑意一直未曾散去。

6禹州也喜歡他，這已然足夠了。

雖然之前嵇嵐心中已然有了一些猜測，但只有6禹州承認，他心底的石頭才算是落下。

「沒有忘記。」

6禹州輕輕搖頭，拉著嵇嵐坐到了沙發上，還順手倒了兩杯水。

嵇嵐接過其中一杯，他忽然想起自己昨天幹的好事，喝水時便多了幾分謹慎。

6禹州看在眼裡，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呢？

果然，嵇嵐將昨夜的事情記得清清楚楚。

記得浴室里的親吻，也記得自己給他換衣服的事。

不過，這似乎沒有那麼重要了。

「我也喜歡你，」6禹州放下了水杯，「想要和你解除假情侶的關係，是因為我想追求你。」

嵇嵐的握著水杯的手僵了一瞬——他在心裡默默地重複了一遍6禹州所說的喜歡，只覺得方才的水也都摻上了些許甜意。

「可你為什麼今天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