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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久安试了试水温，吹了声口哨。

  大都护，陛下赏赐的殊荣，就让属下来替您享用吧。

  她抬手解衣带。

  姜玺正做贼似地悄悄关上门，回身就见唐久安的衣衫已经半解。

  姜玺像是被烫着了一样转身，捂脸：“你干什么？！”

  “泡温泉啊。”唐久安道，手下不停，脱了外衣，“殿下泡温泉不脱衣服的吗？”

  姜玺听着那衣衫摩挲的声响，脑子里宛如一团浆糊，还没答话，又听得水声哗啦。

  她她她下水了。

  “殿下不泡吗？”唐久安问。

  “谁说我不敢？！”姜玺蓦地反问，声音之大，完全忘了自己在做贼。

  幸好外头无人。

  唐久安：“……”

  我没有说你不敢。

  姜玺一鼓作气脱了外衣，反正乌漆抹黑，谁怕谁？

  池水甚大，可供七八人共浴，以汉白玉镶成石阶，温泉独有的硫磺气息充满鼻间。

  但姜玺总觉得好像闻到一丝橙花香，或是松雾的气息。

  鼻子出了错，老是闻见在薛家酒铺那一晚唐久安身上浴后的味道。

  唐久安在温泉中深深地放松自己，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像是得到了最温柔的抚慰，她舒服得出一声叹息。

  姜玺那边水声寂静了一会儿，然后出咬着后槽牙的声音：“泡澡就泡澡，别乱叫。”

  唐久安觉得他今天一定是喝了不少，整个人忽冷忽热，简直是乱抽筋。

  但人是上司，她能怎么地？

  只有安安静静闭上嘴。

  一时室内只余水声。

  但姜玺好像还不满意：“你别出声。”

  唐久安：“臣没出声。”

  “水声也不行。”

  “……”

  得。

  唐久安往池边一靠，闭上眼睛。

  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寂静中的姜玺忽然低低开口：“你……第一次……嗯……我是说……那个……上……嗯……”

  “十三岁。”唐久安闭着眼睛答。

  “什么？！”

  姜玺猛地站起来，水花溅了唐久安一头一脸。

  “十三岁！”他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忍受的事情，“十三岁你就……你！”

  唐久安提醒他：“小心外面有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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