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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舟立刻道：“人文主义主张以人为本，宣扬个性解放，追求自由平等，反对等级观念，强调维护人类的人性尊严。”

  “不错。”贺子桓又问：“你看过那么多资料和教材，答题也没问题，但真的理解了吗？”

  6舟抿唇不语，片刻后迟疑的点头。

  贺子桓直视他的眼睛，“如果真的理解，你就不该动不动对我道歉，不该把自己放在低人一等的位置。”

  6舟一滞，瞳孔闪烁、惶然无措。

  贺子桓要他在学习中改变、重塑正确的三观，如果真是当“老师”，男人不介意重复重点。

  贺子桓蹲下，用低姿态仰视6舟。

  “先生！”6舟一惊，慌忙想起身，被对方压住动弹不得。

  贺子桓放缓语气，“你要记住，人生来是不平等的，阶级是社会展的产物，永远不会消除。但每个人拥有平等的尊严，你和我没什么不同。”

  “如果你自己放弃尊重自己，别人又怎么会尊重你？一个人应该努力追寻自己想要的东西，为自己而活，明白吗？”

  也许是6舟太过怯懦可怜，又或真把6舟当成孩子教养，贺子桓这话说的真心。经历三个世界，他其实对每一个目标都有这样的惋惜。为亲人、为爱情付出一切，换回什么呢？

  大概从出生开始就是一个人，没有任何牵绊，所以贺子桓无心无情，从来只为自己而活。

  6舟屏息与贺子桓对视，眸中只映出男人英俊刚毅的面庞，片刻后他重重点头，“我知道了，先生。”

  贺子桓满意的直起身，“还有哪些题不会？”

  6舟立刻指出，贺子桓进行讲解，剩下的时间里6舟全神贯注在学习上。书房中静谧安稳，偶尔响起对话，气氛十分融洽。

  接下来的日子贺子桓尽量回家吃晚饭。饭后他在书房处理公务，6舟在一旁学习，不会的问题即刻请教，甚至能与贺子桓讨论，进度十分惊人。

  6舟以肉眼可见的度生变化，双眸越来越有神、笑容越来越多、身形越来越挺、浑身散出内敛恬静的气质，虽不张扬，但与之前的卑微胆小全然不同。

  贺子桓自然喜闻乐见，只有一点不甚满意。6舟对他始终恭敬、甚至有愈依赖、亲近的趋势。贺子桓清楚这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表现，他的改变给了6舟“善意”的错觉。

  刚开始贺子桓选择让6舟忘记过去重塑自我，而现在6舟应该意识到李斯特的调教是没有人性的。拥有真正独立人格和正确的三观的人不该对施虐者产生任何好感。

  当晚贺子桓仍在思考方法，黑暗中转头看向已经陷入沉睡的6舟。这人依旧惧怕黑暗，只有在他身旁方睡的似婴孩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