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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行驶在山路上,拐弯角多,谈玉琢得很费劲才能稳住自己的身形。
他不觉得难堪,也不觉得失落。
他稀里糊涂活了好多年,只在这件事情上清醒。
说不清楚这种想法什么时候产生的,可能是梁颂年出国的时候,也可能是在曼谷的街头,亦或是更早。
早到他站在台下,梁颂年在台上接受学校捐款感谢的时候。
他不愤懑,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道路,梁颂年很早就暗示过他。
梁颂年脊背往后靠,不再看他,“不喜欢就扔掉。”
谈玉琢无措地看了他一眼,却被无视了。
“我又没有说错什么。”谈玉琢觉得梁颂年卑鄙,心中不觉也有了气,“你到现在都还没有结婚,以后也不结吗?”
梁颂年笑了笑,语气冷淡,“是啊,我到现在都没有结婚。”
谈玉琢不知道他的怨气从何而来,忍不住说:“你还没结婚,难道能怪到我头上吗?”
梁颂年皱眉,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谈玉琢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冷笑一声,“你咎由自取,活该,没有人会受得了你的性格。”
梁颂年仰头,似乎醉得难受了,抬起手,遮住自己的面容。
再放下手时,他眉眼微微下垂,嗓子沙哑:“谈谈,不要再说了。”
谈玉琢更难听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他想规劝梁颂年最好一辈子别结婚,人选择踏入婚姻,多少还是对爱情有憧憬的,可他回应不了任何人,谁和他结婚谁倒霉。
谈玉琢看着他的表情,心底有微微的松动,没有再说了。
两人一路无话,回到房间,也没有人主动开口。
梁颂年重新抱来一床被子,放在床上。
“你什么意思?”谈玉琢一下就炸了,“你怎么不再离远点,直接别睡我的床。”
梁颂年停下铺床的手,直起身。
他经过谈玉琢身边,没走几步,谈玉琢就又叫住了他,“你真的要去别的房间睡啊?”
“不至于吧?”
梁颂年转过身,站在他面前,突兀地说:“你说的对。”
谈玉琢呆呆地看了他一会,身体自我防御般,移开了视线。
“我准备结婚。”梁颂年平静地说。
谈玉琢看着地板的纹路,觉得没意思极了。
“那又不是现在结,这么早分床干什么。”谈玉琢想了想,低声说,“你别和我闹脾气了,我不想和你吵架的。”
谈雪还躺在医院里,不管出于什么想法,谈玉琢不可避免把自己姿态放得很低。
他很后悔,想要现在就跑下楼,把留在车后座的珍珠项链带走。
梁颂年没有回答,谈玉琢抬脸,想要再和他说些话,却现对方已经转身,只留给他背影。
谈玉琢低下脸,用手指蹭了蹭自己的眼角。
他又冷又困还是生出了些怨气,觉得梁颂年太过于残忍。
不过好在他已经习惯,不会经常流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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