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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第2页）

先是三個男孩子在前面，四個女孩子在後面，變成兩排。

後來不知怎麼，關走得慢了一些，亦菲走得快了一些，於是變成三排。

再之後郭靖和蔣翼跑了起來，竟然領先了我們一圈，蔣翼從背後抓我的頭髮，我氣得去追他，於是變成四排。

再之後，明雨一個人走到升旗台上坐了下來，郭靖跟著念慈，度越來越慢……

我跑到升旗台旁叫明雨：「在想什麼呀？」

明雨看看星星，又看看我，說：「下個月的今天，咱們就考完試了。」

「啊真的耶！」我跳上去，「正好是一個月哎。」

「然後咱們就去市里上學了。」

「是呢呀。」我站在升旗台上轉了一圈，夜晚的風是清甜的，「一個月後就解放啦！」

「黃瀛子。」明雨叫我。

「嗯？」

「你上九中吧，咱們還一個學校，不分開。」

我站住，看向明雨，蘋果臉上的認真仿佛是在上課回答問題。

我想了想，認認真真答應她：「我好好考，咱們不分開。」

我們七個結成一排散步，之後想想，除了那次，就再也沒有過了。

念慈的小提議，是我們長久的回憶。

然而那個晚上還沒結束。

從操場上離開的時候，正有一位女士迎面走過來，長發濃妝，手邊是一隻旅行箱，風塵僕僕，步履匆匆。

關老遠看到她的時候就站在了那裡。

女人只一回頭，眼睛裡已經有了淚水。她緊走幾步，呼喚一聲，「關。」

「媽。」關怔怔地看著許久未見的母親，生疏又試探地問了一句，「你怎麼回來了？」

還沒得到回話，後面是一陣躁動，關爸爸罵罵咧咧追過來，「你他媽給我滾！給我滾！沒良心的娘們兒，自己跑了不算，還敢來帶走我兒子！」

這樣粗鄙難堪的場景讓所有小孩子驚呆在當場。郭靖爸爸緊緊跟來，又是壓制又是解勸，「別吵吵了，大晚上的幹什麼？孩子們都看著呢！嫌不嫌丟人？」

「我丟什麼人？從、從廣東回來就牛逼了？跟我搶兒子？我告訴你，告訴你！關他姓關！想給他找後爹？沒門！」

「你不讓我帶他走，你能帶好他麼？！」

「我怎麼不能？！」

關媽媽強自鎮定，抹掉眼淚，不理呼喝，過來握著關的肩膀說：「關，我這次回來就是給你辦退學手續的，跟媽媽去深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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