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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从来不是占有，是克制。

  严赫这样从战场上归来的男人，信奉没有明天，该及时行乐的男人，会愿意克制自己约束自己，便是因为他此时此刻对姜妙的心，是真诚的。

  也许不一定能天长地久。

  但这一刻的真，已经足够。

  姜妙覆住严赫的手，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他手心的薄茧，叹息般地说：&1dquo;我愿意。”

  严赫微笑，温柔地抚摸她的脸颊。

  &1dquo;严赫。”姜妙抬眸，第一次对严赫说出自己心底的真话，&1dquo;我喜欢你，我不愿意跟任何人分享你。”

  严赫的眼底全是笑意，想吻她，却忽然蹙眉，按住胸口。

  这该死的孕吐。

  好容易那股恶心的感觉淡去了些，严赫半躺在沙上，叹气：&1dquo;为什么不开体外子宫育儿呢。”

  姜妙坐在旁边帮他轻抚胸口，笑道：&1dquo;那个方向失败了。”

  姜妙从前知道这个世界男女都可以怀孕生孩子的时候，就上网搜索过关于人造子宫的事了。

  &1dquo;最开始就是朝这个方向研究的。那时候圣战如火如荼，男人们逼得没办法了，想找出一条能摆脱女人独立生孩子的来。但那时候哪有男人愿意自己生孩子呢，那可是个把有生育能力的女性烙上编号，囚禁起来强迫生孩子的年代啊。”

  &1dquo;体外子宫培育出来的孩子前后几十年加起来有一百多万个，自闭儿有二十多万，抑郁症、躁郁症和其他类似的患者，多达四五万。加起来，比率过了百分之二十五。这个比率，根本无法承受。尤其是病率最高的自闭症，患者几乎无法为社会创造任何价值，还需要专业的照顾。”

  &1dquo;体外子宫计划最终宣告失败，男人们没办法，只能把视线投向本不看好的体内子宫了。体内子宫的成功，使政府放弃了对可生育女性的控制与抓捕，同时大量的孕夫出现，亲身体会到了女性生育的辛苦，这才有了后来的和平会谈的基础。”

  &1dquo;说起来，”姜妙忍不住说，&1dquo;那个时代的人，至少男性还有很强烈的&1squo;繁衍’和&1squo;传承’的意识，包括财产和姓氏。现在的人，不论男女，几乎都没有这种意识了。”

  绝大多数的人都信奉及时行乐，都把自身放在位。

  从理财上来讲，每个人都不需要赡养上一代，自己的积蓄都是为了将来进入条件更好的养老机构，或者购买更高级的护工机器人。

  &1dquo;因为&he11ip;&he11ip;没有家，也没有家人。”严赫说，&1dquo;那种被亲人呵护成长，割舍不断的血脉相连，大家都没有体会过。因为从上一代那里没有得到过，等面对下一代的时候，便也不愿付出。每个人活着，都只是为了自己。”

  他眸子微转，问姜妙：&1dquo;你觉得这样好吗？”

  这时代的人基因好，寿命长，外表便年轻于年龄。

  严赫三十九岁，外表却完全就是个青年，这常常使他的眼睛有着与外表不相符合的深邃。

  姜妙总觉得他句话问得别有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