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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听谁吩咐（第1页）

“我说秦大人呐，您可真有意思，这么大的脑袋扛在脖子上从来不动动吗？”季柒都服了，秦知府的种种表现，让他有一种取而代之的冲动，这什么脑子，知府之位要都是这样的废物，他上他也行。“奉擎司是什么地方，就是因为叶壑对其了若指掌，才更不能是宁王殿下，您明白了吗？”

秦知府好玄把为什么问出了声，又在说话前生生把这句自曝其短的话憋了回去。季柒把话说得这样明白，他在心里稍微转了下，就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宁王掌兵权，除却其和靖帝的兄弟之情，靖帝其实也最担心这个小弟起兵造反。奉擎司和各地奉擎卫是靖帝嫡系，除了靖帝本人无人可调动。即使是公开的秘密，奉擎卫的所在也不该是宁王知道的。之前沈离憾指点秦棣时，因她记忆尚未恢复，随口把这个隐秘点破。虽然秦家父子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隐患，但是季柒是半点后顾之忧都不想给自家那位殿下留下。

“可他要不是宁王，他能是谁呢？”秦知府还是不开窍。

“你管他是谁，重要的是，慧眼识珠，识破蛮族阴谋，查出奸细诡计，扫清魑魅魍魉的知府大人秦洲你，这么英明，这么无敌的你，不知道他是不是宁王，反正你说了也不算，那你何必管呢？”季柒折扇一转，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盘算。“宁王也好，村夫也罢，人家想在哪

里在哪里，想做什么做什么，你就权当不知道，这样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不是吗？”

秦知府这才明白，这位弯弯绕绕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敢情就是为了让他对宁王殿下出现在这里的事情视而不见。你早说啊！

就为这点小事，你对我是又吓又恐吓，什么是宁王又不是宁王，把我吓的白毛汗都出了三斤，说什么是宁王想在哪里在哪里，明明就是你想在哪里就要宁王陪你在哪里。亏我以为是什么惊天大秘密，结果就是你不想让宁王恢复身份回京，就为了悔教夫婿觅封侯这点女儿家的破事，用得着扯这么多吗？秦知府无语问苍天，老夫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会在治下碰到你们，好好地奸细也来了，俏娘也跟我析产别居……

秦知府的满心悲怆季柒完全装作没看见。他在尽心尽力的把谎话编圆。“秦知府是柳家后人，也算是前朝遗老后裔……”他话刚说到一半，就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的秦知府打断。

“你，你怎么知道？”他的母族曾是前朝鼎鼎有名的世家，但比起楚家，柳家可是识时务得多。毕竟不像楚太傅一样把靖太祖往死里得罪，柳家不过是文武百官里比较不起眼的御史罢了，靖太祖一朝登上帝位，柳家该跪舔靖太祖的时候丝毫没有退缩，只是子孙不肖，空有宝山不得入，渐渐没落也不敢再提先祖之名。

“尊夫人说的。”季

柒不吝为其解惑，“周娘子满心都是忠君爱国的情怀，误以为秦知府您就是那个背后的内奸，一时间愁肠百结，这才求助于我。如今证实是李嬷嬷在中间搞鬼。秦大人虽然跟周娘子缘尽今生了，还是不要记恨她。”季柒难得说了句公道话。

“谁说的！谁说我们缘尽了，不都是那刁奴在中间挑拨吗？”季柒说的这话秦知府这就不爱听，连忙反驳。

“是是是，你们有缘的很。”季柒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我叨叨叨说了一大早上，你就记得这句？你要是能和周娘子解开误会，我都能和沈离憾卿卿我我了。

“您的意思我也明白了，您们神仙打架我们这样的小人物自然是管不着，可我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啊？知情不报，如果被圣上发现，我一家子的脑袋都不够砍的。”秦知府摇头晃脑，刚从紧张中反应过来，就开始试探季柒的底线。

“您现在哪里来的一家子，就冲你这想死也要拖上周娘子的做派，能跟她重归于好，就是把李嬷嬷挖出来吊打八回也没戏。你知道什么？你以为的宁王就是宁王，我还说不是呢，人家自己也说自己不是，您跟着瞎掺和什么？还知情不报，你要是报了，圣上不是更得怀疑您？别的不说，楚柳两家世代联姻，说没关系，说不来往，这话您自己信吗？您在柰州安安分分还好，如今这铁矿和奸细接踵而至，

怎么别的地方这么安生，偏偏发生在您这个和前朝犯忌讳的氏族有旧的柰州知府治下，这么多巧合，靖帝能不疑心你？那恐怕不可信。”季柒威胁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想来是尽得沈离憾真传。

“那左右都是死，老夫还能怎么办？”秦知府眼看着试探失败，马上就开始耍无奈。“我这柰州庙小，实在是容不下您们这些个大人物。”

“我们在柰州呆得挺好，挺喜欢这风水宝地的。”季柒眯了眯眼，满脸的不怀好意，“至于秦知府您担心的事，也好办，接着查呗，差出什么来都不要紧，即使您和刘车骑都是蛮族人，后果我们也担得下来。所以不用担心，天塌下来，有个儿高的人顶着。秦知府还是安安心心顾好自己。”

“不论那位是不是宁王，你一个做人娘子的，做得了主吗？”秦知府当然不会被季柒短短几句话吓住，嗤笑一声。

“您做不了周娘子的主，我却做得了我官人的主，怎么，您看不惯？”季柒挑眉冷笑，“看不惯就憋着呗。我是山族孤女没错，谁让我官人愿意听我的。”

秦知府也笑了，“山族孤女有您这气派，真当我秦某人是傻子。”

“能问出这一句话，我就当你同意我的建议了。从此刻起，我夫妻二人如果知道有丁点儿消息外漏，可就都是秦知府的责任了。”季柒微笑。

“您的建议，老夫照办就是，只是，

总得让人知道，我是听谁的吩咐办事吧？”秦知府眯眯眼，等着季柒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