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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重彥看了一眼凌墨塵臉上的冷汗，這才收回手，接過沈明酥手裡的茶杯，仰目緊緊地瞅向她的眼睛，溫和地笑道：&1dquo;咱們家阿錦自來善良，今日就算是一隻狗躺在這兒，她也會替他醫治。”

凌墨塵疼得抽氣，卻也是個不怕死的，喘著氣笑出聲來，&1dquo;那她治過的狗可不少。”

沈明酥眼皮一跳，他就不能閉嘴嗎，及時打斷，&1dquo;封大人，是來找我的嗎。”

封重彥知道她的意圖，眼底微紅，繼續看著她。

沈明酥輕聲道：&1dquo;出去說。”

煉丹講究心靜，是以煉丹房裡外都不能有嘈雜的聲音，兩人並肩走在廊下，耳邊只有兩人的腳步聲。

沈明酥實則也不知道同他說什麼，是怕凌墨塵今兒暴死在屋裡。

她遲遲不開口，封重彥先問：&1dquo;不是有話要說？”

他一問，好像她是應該有很多話要同他交代。

比如她為何會武功，為何前腳答應了他，轉頭又跟著凌墨塵進了宮。

可這些說了也沒什麼意義，解決不了問題，沈明酥只能再次同他說明自己的選擇，&1dquo;上回封大人所說的那些條件，我確實心動了，我會嫁給你。”

封重彥腳步減緩。

沈明酥走了幾步也停了下來，回頭看著他，&1dquo;但在這之前，還請封大人給我一點時間，我想自己先查清楚一些事。”

春末的一場大雨後，太陽一日比一日灼熱，已有了初夏的氣息，封重彥的肩膀被光線烤得灼熱，眼前的一張蠟黃臉龐，與昨夜隔著火海望向他的人，判若兩人，那股快要抓不住的心慌感，再次從心口蔓延出來，默了默，到底沒去問她想要查什麼，&1dquo;要多久？”

&1dquo;半年。”

封重彥知道她不會接受討價還價，沒去開口，&1dquo;若出意外，我會提前接你出來，還有月中的宮宴，你得同我一道出席。”

退婚的消息已經傳到了皇帝耳里，既已走到了這一步，她也該露面了。

沈明酥不覺有些唏噓，曾經她拿著兩人的一紙婚書，到了封家後巴不得立馬嫁給他，但她等了一年，封家人絕口不提婚期，如今卻以這樣的方式達成了一致。

她還是要嫁去封家。

沈明酥點頭道：&1dquo;好。”

比起以往幾回的針鋒相對，這回倒是意外地和諧，兩人又陷入了沉默，封重彥看了一眼她藏在袖筒內的手，終於提起了昨夜的事，&1dquo;何時會的武功？”

&1dquo;你走之後的那一年多，父親每日都在讓我練習。”沈明酥笑笑，&1dquo;本想告訴你。”但他總是不見她。

她沒說完，封重彥但已經知道了後半句。

他沒去解釋，若能重來他還是會選擇同樣的路，不管她會不會恨自己，他只希望她的痛苦到此為止，別再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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