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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卻讓6贏川驟然睜開了眼睛：

「——不是。」

「而是這世間的黑暗與不公，太多了，我無法與它們一一貼身肉搏。」

「請您諒解。」

——我只想保護好有限的人。

「膽小鬼！」

一聲冷嗤，李曦寧從樹後款款走來，她瞪了眼6贏川：「還以為你膽子多大呢！我真是看錯你了。」

又將一條羊絨毯子輕蓋上何紀州的膝蓋，推他向宅子方向走，溫言道：「藥剛煲好，您要趁熱喝，風也大了，咱們回去吧。」

何紀州無言，微微頷。

暮色四合，最後一抹紅色的斜陽還在天空上流連。

河邊只剩下6贏川。

太陽落山後，溫度驟降。

他揉了揉眉心，壓下心裡莫名的煩躁之意。

河裡一陣騷動，他看了過去。

不遠處，趙予安站在齊膝深的水流里，背著背簍，腳好像抽筋了，正彎著腰朝辰山嘰里呱啦說著什麼。

岸上的辰山像熱鍋上的螞蟻，正急的團團轉，在東張西望找著什麼。

你左邊柳樹下，就放著一根十米的長杆。

6贏川巋然不動，漠然心想，你只需握緊長杆的一頭，把另一頭遞給她，她抓住杆子，就可以慢慢走回岸邊。

就算你不做什麼，只要你鎮定下來，安撫她，鼓勵她，她也可以慢慢摸著石頭走回岸邊。

然後。

他眼睜睜看著辰山脫了鞋，毅然而然的走入了河裡。

「……」

也行。

他心想，你把她親自背回來，她一定會很感動。

然後。

他眼睜睜看著辰山一腳踏空，踩到一個大坑，吱哇亂叫間，整個人兜頭沒入水裡。

水面上咕嚕咕嚕浮出一串泡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