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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见见吧。”
语气如既往的平静无波,似乎没怎么生气。俞凡放下电话,想想,穿上衣服去。
就像他的,是该断的时候。
地方是白筠庭选的,他个驻唱朋友给提供舞厅的包间,关上门以后也就不怎么吵,当然,里面再怎么吵也没人会关心。俞凡走进去,看见白筠庭和项莲生都在等着——项莲生捧个杯子怔怔的望着自己,那表情仿佛是在梦中。
真的,他宁愿面对的,是像白筠庭那样隐藏着杀气的目光。
于是坐下,坐在他们的对面。长腿蜷起来,胳膊肘放在大腿上。他笑起来:“怎么把气氛搞得跟鸿门宴似的。儿什么吧,请客。”
“谱儿果然大啊……”白筠庭抱着手臂,也笑起来,“半年不见,阁下高升。”
“好好,不知们的演艺事业发展如何?”俞凡笑得眼睛也眯起来,“该有好几部电影等着上档吧。”
“托您的福,们部没接。”
俞凡怔下。
“小项,怕您上心,别影响兄弟情义,所以们部都没接……”
“别影响兄弟情义”——就好像生生扇在脸上的耳光,俞凡再克制,也不禁变颜色。
“是啊,是不讲兄弟情义。”俞凡露狠,笑得越发张狂,“是发专辑没告诉们。可惜啊,制作方只能接受单人唱片,以现在的地位,想跟他们讲条件也不够资格啊。顺便再句,他们——三人组合在国内根本就不吃香,没前途的,劝趁早放弃……”
白筠庭想也没想,杯茶就泼在俞凡脸上。
人还在话,措不及防给泼个正着,满脸都是淋漓狼狈。俞凡何时吃过种亏?他抹把脸站起来,下子就拧住白筠庭的衣领。
要打架,两人都不含糊。但过去都是跟别人打,可没往自个儿人身上招呼过。番扭打,真跟小孩儿打架似的,折腾个翻地覆。项莲生劝也不是,拉也不住,索性跑过去把包间的门打开。
“继续打啊。要不要叫记者来?”项莲生脸的漠然,语气里也有森冷的寒意。
俞凡虽然凶狠善战,也要顾忌艺人的脸面,他不甘心的放开白筠庭,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
白筠庭脸上已经挂彩,擦把嘴角的血后,把手臂横在眼睛上笑起来。他越笑越大声,越笑越疯狂,竟有止不住的趋势。
项莲生默默的关上门,走过去,坐在另侧的沙发上发呆。
三个人,三种心事,三种表情。当年为同个理由在人堆里混战的三个人,可想过会有今日之局?
就算心中想着“可算报复”,那报复的人,心中又真正快乐吗?
俞凡暗咬着钢牙扭头看向旁边,却不想正好触上项莲生那双眼睛,不由心中凛。
顿时,满腔的愤怒狂敖,都化成齑粉。
“项莲生,别怪,三人组合的事情真跟上面提,可是人家不采纳,也没办法。”
忍不住的,还是解释。他不想看见项莲生那样的目光,就好像拿鞭子在抽自己。
项莲生头,低声道:“那,还有回来的可能吗?”
俞凡怔住。
项莲生飞快的看他眼,马上道:“算,当没问。”
都走到今个地步——谁,又能回头?
丝毫没有当初预想中的,击溃敌人防线的欢喜,俞凡只觉得心中的惆怅已经扩大成n次方。他看着对面的白筠庭,看着那个曾经引为生死之交的朋友,忽然也觉得很好笑。
最艰难的时候还条心,有发达的机会,倒生分。到如今,就完全是敌人。
“好,白筠庭,时至今日,咱们敞开吧——当初可是让走的……”
“滚吧。”白筠庭手臂还按在眼睛上,语声轻微,残忍断绝。
俞凡好容易忍住气,缓缓道:“咱们那么多年的交情,也不想搞得大家都不开心。如果愿意,还可以跟制作方建议,出张专辑试试……”
“交情……也配两个字……”白筠庭又笑起来,他放下手臂,眼睛通红的看着面前的俞凡,“真宁愿从来没有识过……”
“白筠庭,最困难的时候,把自己的吉它都卖接济,有没有交情?”俞凡本来不想些,但忍不住也都。他的眼睛也是红红的,不知道想起什么。
“清旧账是吗?好。”白筠庭头,道,“那们在找的时候在做什么?为推掉所有的片酬,得罪大批人的时候又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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