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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彦淡淡一笑:“下官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跟他聊了几句。”
“聊的什么?”
“不过是告诉他,杜古砚的确不是他的儿子,而是先帝的后人。”
司徒晋一滞,险些将嘴里的酒水喷出来,瞪着眼前这人说不出话来。
张廉要是听到这个,八成是会给一口血气闷死。
“看来赵泽的话果然有几分道理。”
王彦抬眸看过来,就听司徒晋道:“他说,得罪谁都不要得罪王大人,真是所言非虚。”
王彦笑了笑,没有言语。
默了片刻,司徒晋道:“听说小丫头有身孕了,还未恭贺过王大人,他日,我定让人备礼相贺。”
王彦:“那下官就在此多谢殿下了。说起此事,下官正有一桩事想请殿下帮忙。”
“但说无妨。”
“语嫣眼下如此,下官有意上奏外放,届时恐怕要劳烦殿下为下官说两句话了。”
司徒晋目光一凝:“你可想好了?”
王彦:“从皇上赐婚那日起,下官就已经在盘算此事了。”
司徒晋看他半晌,缓缓一笑道:“自然不成问题,只希望王大人到时候不要后悔,外放出京,动辄五年、十年,等他日你再回来,京城的官场里头,恐怕就没有你一席之地了。”
“为人臣子,在京与不在京有何分别?在下官心里,还有比这更为紧要的东西。”王彦的目光淡然坚毅,掺杂着一丝轻不可察的温柔。
司徒晋看在眼里,心底滋味莫名,怅惘之余,又觉释然。
他突然起身,一笑道:“最近王大人喜事临门,这顿酒就由你请了,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王彦正要起身相送,司徒晋已往外走去,与他擦肩时,手在他肩头一搭,轻声说了一句:“好好待她。”
随后转身就往楼下去了。
*
王家。
自从府里知道语嫣有了身子,这阖府上下个个都跟战前御敌似的胆战心惊。王老夫人心中欢喜,自不必说,可也正因为如此,竟患得患失到了杞人忧天的地步,成日要派八个嬷嬷丫鬟里里外外地围着语嫣,生怕她有个什么不好。
老夫人免了她的请安不说,每日反要到她院子里看她两三回,问这问那,关切至极。语嫣心中虽哭笑不得,却也能理解老夫人的苦心,因而只要老夫人如何吩咐,她便如何,没有半句不愿。
这几日里,宋常山已经来瞧过她一回,比起王老夫人,他的情形也没好到哪里去。近四十的人了,晓得自己将要当外祖父,高兴得直咧嘴傻笑,半点矜持自持都不要了。这宋常山平素一副严正刻板、生人勿近的模样,这会儿知道这个喜讯,竟笑得合不拢嘴,看着忒是吓人,竟比板着脸时还要叫人瘆得慌,吓得一个端茶进来的嬷嬷险些掉了手里的杯子。
不日后,归雪也亲自登门来瞧她。
比起王老夫人和宋常山,归雪镇定得多,只问语嫣这段时日吃得如何,睡得好不好一类。两姐妹在屋中说着悄悄话,语嫣不免问起陆奉的事。
“姐姐,上回我走得早,不知情形,那陆太医当日到底与你花言巧语了些什么能叫你应了他?”
归雪听她问起这个,脸上一红,嗔她一眼方道:“那个呆子,哪里会说什么花言巧语?他不过是问我,若他一辈子只当个医馆的郎中,我会不会嫌弃他……我自然是说不会了。”
“然后呢?”
“然后便是提亲了。”归雪的脸愈发红。
语嫣嘟了嘟嘴,眼里却尽是笑意:“肯定不止这些,我可不信他这三言两语的就能将姐姐这朵高岭之花摘下来……”
归雪羞恼极了,忍不得在她颊上一捏:“都是要当娘的人了,还这样淘气!”
两姐妹正笑闹着,底下人在外禀报说王彦已回了府,归雪便起身要走,临走前仍不忘嘱咐她:“你且好好的照顾自己,如今肚子里多揣了一个,这人可比往日金贵得多,再不能像先前那般任性妄为、淘气贪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