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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县丞办事情的速度极快,苏凤章说完之后,很快那三人就被带到了公堂上。
老刘叔倒是知道是什么事情,另外两位城门护卫却是一头雾水。
陆县丞受了他们的跪拜,才问道:“苏秀才,人已经到了,你有话便问吧。”
苏凤章转身对三人点了点头,才开口问道:“还请问两位大哥,可记得除夕那一日苏某是何时抵达城门口的吗?”
那两个护卫对视一眼,老老实实的回答:“记得记得,正是申时。”
话音未落,穆围就喝道:“这都过去几日了,你们为什么还记得清清楚楚?”
陆县丞不满他打断了证人回答,一拍惊木喝道:“穆围,噤声!有话等本官问你再说,你若是再敢扰乱公堂秩序,可休怪本官处罚。”
在陆县丞的警告之下,穆围只得讪讪的闭了嘴,只是看着苏凤章的眼神跟淬毒似的。
“多谢大人体谅。”苏凤章这般一说,陆县丞的心思就更偏了,“你继续问吧。”
苏凤章又问道:“既然穆童生有所怀疑,两位大哥可能解释为何记得如此清楚?”
那两个护卫连忙说道:“这大年夜城门口没什么人进出,到了下午更是只有苏秀才一人,他进城的时候还曾与我们说话,这才记得清清楚楚。”
众人一听也是,大年夜家家户户都在家呢,谁会去城门口,人少记得清楚也是自然。
苏凤章又问道:“老刘叔,你可记得我是何时到县学的?”
老刘叔对公堂和大人有些畏惧,但他能在县学看门也不是那种糊涂之人,点头回答:“记得,当时做多不过申时一刻。”
这是不只是穆围奇怪,连陆县丞都忍不住问:“老刘,这时间可能确定?”
毕竟县学门房里头可没有滴漏,老刘怎么能记住准确的时刻。
老刘叔却解释道:“就是这个时辰不错,因为今年除夕最好的吉时就是申时一刻,到了那个点周围的民居就有人放炮仗,苏秀才到的时候炮仗还在响呢。”
他们湖山县这边的习俗就是,大年夜吃年夜饭前要放炮仗辞旧迎新,一些讲究点的人家还会特意去求一个吉时,在那个点放炮仗以求大吉大利。
老刘叔这么一提,旁观的百姓也纷纷点头:“不错,除夕申时一刻确实是最好的吉时,我家也是那个时间放的炮仗,不会错的。”
苏凤章继续说道:“从城门口到县学门口花费一刻钟的时间刚好,除非学生会飞,否则这段时间确确实实都在路上,绝不可能提前进入县学。”
陆县丞也觉得有理:“就算确定你是申时一刻才进了县学,也不能证明你完全无辜。”
“请问袁秀才,你可记得什么时候听见苏某叫门的声音的?”苏凤章又问道。
袁秀才拧着眉头,无奈说道:“这我哪里记得,不过隐隐约约的,似乎周围还能听见炮仗的声音,我那时候听着只觉得心烦,有些凄凉。”
苏凤章也没逼着他回忆,转头问老刘叔:“老刘叔,你可是将一小碗红烧肉倒出来后,就跟上来寻我了?”
老刘叔点头说道:“对,本来是想吃的,但正好我有一叠花生米,就想着送给林秀才加个菜,当时冲了一下那个罐子,装了花生米就过去了。”
“请问达人,袁秀才和老刘叔的证词相互印证,可能证明学生叫门的时间就在申时一刻后不久,甚至有些人家的炮仗都还未燃尽。”苏凤章问道。
陆县丞点头说道:“确实如此,可这跟林秀才有何关系?”
孙主簿也说:“若是你先杀了人,再叫门,岂不是也行?”
苏凤章又问:“听见我叫门之后,到我推门进去,老刘叔喊叫,三位生员发现凶案现场,都不过是转瞬间的事情,请问四位可还记得当时的情况?”
老刘叔第一个说:“当时林秀才躺在地上,已经没气了,身下都是血。”
袁秀才几个也说:“正是如此,苏秀才扶着林秀才,手里头端着一碗水,满地都是血,那血流的到处都是,颜色暗红暗红的,看得人害怕。”
苏凤章拱手说道:“大人,仵作可在?”
仵作早就在旁边候着,此时拱手说道:“启禀大人,这人被砸破了脑袋,也不可能瞬间就流出那么多血,属下当时不在现场,但从之后勘察现场来看,林秀才那样子,只怕至少流血也流了一刻钟,所以屋内才会都是人血。”
苏凤章点了点头,又问袁秀才:“袁秀才可记得听见争吵到听见我叫门的声音,中间隔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