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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割袍断义（第2页）

甚至有一次，我和富小晶在外面玩得忘了时间，结果回班里时，同学们正好新学完拼音字母，齐声诵读下，听在我们耳中仿若天书。

那一瞬，我真有一种斧柯尽烂、恍如隔世之感。

我担心，我会从此永远学不到、学不会这项知识了。听我爸说，他高中时因病休学过一段时间，回来后就再也没学会英语和立体几何。

不过，是我多虑了。区区二十分钟能学多少东西，只是恰巧吓唬我们的阵仗大罢了。后来，我的拼音也好、语文也好，都在班上一马当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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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令我烦恼的是，不知为什么，乌小辰和黎小央很不喜欢富小晶。

富小晶的确是有些古灵精怪的，如果用金庸笔下的女主角来比喻的话，最贴近黄蓉；而乌小辰会更像王语嫣一些，黎小央——我就不予置评了。也许是性格大相径庭，也许只是不愿意和陌生的人分享朋友，总之，她们一见到富小晶，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不止如此，随后她们还玩起了心机，一现富小晶在附近，就巧妙地把我引开。

渐渐地，我意识到我的朋友富小晶总是孑然一人。

与乌小辰、黎小央的机关算尽正相反，富小晶不争不抢，与我愉快地相处如旧，更没着急另觅一个稳定的新欢，仿佛静静站在原地等我回头。

说到底，她从来不是个非找人结伴不可的女孩。——像个独行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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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意地排开所有源自人祸的阻力，与富小晶保持不逊往日的亲密。

乌小辰和黎小央自然很不高兴。

终于有一天，她们给我下了最后通牒，郑重其事地说，莫小冰，要么你和富小晶绝交，要么你和我们绝交。

我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富小晶，从此与她们分道扬镳了。

顺便说，我妈对我的决定无比赞成。她这人正义感强，最同情弱势一方；关心目之所及的一切小孩、喂流浪狗、支持落后的球队，都是她会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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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从什么时候起，随着频繁的座位调动，乌小辰早已不是我的同桌，她后来与黎小央做了多久的朋友，我不得而知。

多年之后在高中，我偶然间听说乌小辰留了长，变得十分漂亮，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有很多男孩子为她打架，但她不曾一顾。

而黎小央呢，大约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被老师现很有音乐天赋。她最得意的曲目是李娜的《山路十八弯》和《青藏高原》，音色和技巧都几乎能够以假乱真。此后，黎小央固定在校际晚会中代表我们的二小表演独唱，动辄由十数名伴舞众星捧月，可谓风光一时。

好笑的是，彼时我已完全忘记了跟她做过一段时间朋友这回事，和其他同学一样捧着零食，只是单纯地、遥遥地欣赏她的歌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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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多年之后的高中，具体来说是高一，某天中午放学，我和友人推着自行车刚出学校东门，就看见一群人挤在路边看热闹。

围观群众说，有社会上的女痞子堵了个男学生，要揍他。

越过诸多的后脑勺，找到一处直通中央的空隙，我亲眼看见那是长大了的黎小央。她还是不到一米六的样子，留了乱糟糟的长，胖得很结实，一脸狰狞、满口国骂，来回踱步。忽然，她冲上前将对面的男生一脚踹翻在地，紧跟着一顿了疯似的追打，她的朋友拉都拉不住。

那个男生抱头鼠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