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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祭祖出发（第1页）

立秋日当天，四更时分，6家阖族好像在同一时间都被惊醒，不但6家庄家家都点灯起床，连庄外都星星点点亮了起来。全族八岁以上的男丁，包括周边村落的6姓男子，都聚集到了会社广场，密密麻麻挤进了三四千人之多。

寅正时分，所有列队男丁都在祭祀执事的安排下，按各房各辈分依次穿过会社，来到祠堂前广场。从起床，到在祠堂前排列得井然有序，已然花了近两个小时，这时天已经有点蒙蒙亮。6绘暗自腹诽道：“怪不得要半夜起床！”

排在第一排的当然是族长、各房长老和人字辈的家族前辈。第二排开始就变成方阵，依次是：水字辈、木字辈和参加选拔的族中精英。丝字辈再往下，就只能都排在一起，一个大方阵密密麻麻两三千人。

卯时一到，祠堂门大开，上香，众人跪拜，族长念祭文。祭文可能是让明堂先生这个外人枪手捉笔写的，但还是照顾了大部分族人的文化修养，倒不是特别高深。6绘慢慢听着，先提了家族历史。一千多年前，始迁祖恪明公从东方黎国清山郡万里迢迢，迁来此地繁衍生息。后家族子弟凌河真人和明真法师，扶助家族立有大功。（6绘心想，就是祠堂里三个塑像了。）

后面洋洋洒洒什么千年来，家族抗洪灾驱蝗虫，灭妖魔保家国，什么求祖宗保佑家族繁衍，田地风调雨顺，后辈也会坚持奋斗。又提及秋狝，定要持祖训杀灭妖兽护卫庄稼，坚持向道之心，定将优异猎物敬献给祖宗云云。

一直到6绘跪得膝盖都要出乌青了，族长才算念完。自此以后，6绘是非常敬佩族长的体力充沛，气息绵长。

之后就是几千人在天光大亮时候散去，约好参加秋狝的队伍，巳时在庄园大门集合出。我们年轻的小伙子，背上了反曲弓，带着整整一壶各式各样的箭，腰悬一把的精美的锻造宝剑，带好干粮水壶，准备出。

……

参加秋弥的队伍其实不算太大，主要是族卫队中6氏宗族的成员18o左右，各房和旁支的年轻人5o人左右，共计23o人。其中有2o名骑兵，共带了2o匹龙马，可提前放出去当做斥候，寻兽侦察各有妙用。另配备有驼牛篷车1o辆，大量辎重都放在车上，所有猎获的猎物，也会在精挑细选后，选择值得带回的放在驼牛车上带回。驼牛身高体长但性格温驯，耐力持久，又不挑饲料，是作为拉车畜类的绝佳种类。传说兕牛这种妖兽，就是兕妖和野生驼牛的后代。

6家庄到岐山大约有百里，在半路上，还会路过岐山郡北部最重要的县——月邑县，传说在千年前，一次妖魔大爆，冲击人类西部边陲，七大仙门决死拼杀给后续国度争取了一月时间，在这靠近岐山的边陲筑城成功。此后千年，月邑都是岐山中段周边百姓的庇护所，不能修行的大部分族人都是依靠城墙给了内心的安定。

由于人数众多，且比较赶时间，6家庄的队伍并不在月邑县住宿，直接越县而过，在傍晚时分，于一条小溪边宿营。此时，从6家庄出已经走过了六十多里地。整支队伍由族卫队三个队长和两位家族祭祀执事带领，三队长6槟是6绘相熟的，也是在十年前，参加过岐山郡组织的扫荡岐山深处妖兽活动，在仙门仙人的带领下，扫荡岐山外围的妖兽。

扎营这种琐事，自然不用队长和执事亲自去管，自有卫队的英卫（队长之下的级别）给族中年轻人们五人一顶帐篷，搭设好，并安排烧热水等杂事。

队长们和执事们正在一顶大帐篷内闲聊。

6槟开口说道：“我们队伍人多，行得慢，斥候骑兵已经去岐山脚下打了个来回。话说这几年，妖兽真是越来越少见了。”

另一个队长说道：“妖魔少见对百姓倒是好事，可是妖兽一旦太少，很多炼器炼丹必要的材料都越来越贵。”

一位执事说道：“我想到个问题，去年我们秋狝的收获就很少，这次是不是往岐山里多走几步，能有个看得上眼的收获。”

6槟比较谨慎，想了想说：“我们明天先在最外2o里范围，同时让斥候往山里面多走1o里探路，如果明天收获太少，我们再往岐山里去。”

宿营后，一开始年轻人们还兴奋异常，渐渐没了声息，毕竟大半天走了6o里路，都累了。

第二天清晨时分，营地从睡梦中醒来，很快恢复了喧嚣。两百多人出行，没有过多的携带行李，只不过简单收拾一下帐篷，扔在驼牛车上，连驼牛吃的草料都在它们自己车上，大家在行进路上都是以干粮和清水充饥，克服一下仅有的三天行程。

五十个年青人，在行进中自然而然分成了十几堆。最大的一堆自然是绘之受害者6绅和6绦为的五六个长房。至于6绘这里，却是6绩和6绮和他组了一队。这两个家族比试前两名的，和他走在了一起，并没有和三房和四房的青年凑在一起。问起原因，6绩神秘的说：“绘弟，我们有长辈提醒，你是我们这一批最强的，我算个什么比试第一。”

6绮这个罕见的有修炼资质，且能练出明堂的四房女子，年纪十七了。常年练武身材高挑，身高比6绘还高一点，看上去有都能有175，放在地球就是模特身材。她拍着6绘肩膀说道：“绘弟，箭射得不错。而且我们就是来玩……打猎的，只有你和6绅那个癞皮才需要再秋狝时候再拉一起比较一番。”6绘心说，你这是输给6绅还不服气了吧。

6绩这时拍着6绘另外一个肩膀说：“绘弟，等明天到了岐山开始，我们家族年轻子弟，都自己分好组，每组身边都跟三个族卫队的人，一个壮勇带两个普丁，说是保护我们，也兼做记录每人的收获。我们三个人就一组吧。”

6绮也拍着6绘肩膀说道：“对，绘弟，我们三人好好配合，然后一起去悟灵派的选拔！”

6绘抽了抽嘴角，嘴上说着：“行，两位兄姐能拉扯小弟一把，那求之不得。”心里说：“救命……你们能不能不要叫我灰底啊。”

一百八十卫队，五十年轻人，跟在牛车后面，踩着几乎长满青草的道路，一路向西。一里地外的一棵杂树上，蹲着一只一尺多长的巨型灰色老鼠。这只灰老鼠，眨巴着绿豆小眼睛，一直盯着这支队伍渐渐远去。等6家庄队伍走远之后，这只灰老鼠出了一声绵羊般的叫声，张开翅膀抖了抖，腾空而起。这灰老鼠先远远地绕过6家庄众人，然后从高空急向西往岐山飞行而去。

……

三个队长和两位执事，自然不会步行，虽说不是故意端着，只是族里的长辈执事要有长辈执事的样子，一行五人坐在牛车上闲聊。

6槟说道：“吃过午饭就要到岐山了，今天是第一天，还是按往年的安排吧，没问题吧。”

一位执事说：“当然，下午就随便撒开了自由猎获。明天一早族卫队一波，年轻人一波，让斥候们驱赶一些猎物过来，我们集中射猎。”

一位队长说道：“驱赶猎物先要能有多一点的猎物被现。是不是往年杀妖兽杀太狠了，今年斥候回报，猎物比往年少太多了。野生的木灵鸡，土豕还能见到一些。火獭都找不到几只，角马群和牦牛群更是不见踪影。没有这些当吃食，彘啊，黄毛犼啊，这种猛兽，都不会有。这样顶个什么事？”

几个领头的在车上都有些兴致缺缺，但不会影响族卫队的棒小伙子和族中的年轻人们。他们一路行来，兴高采烈。总算能出来秋游一趟，队伍三五成群，稀稀落落拉长成一里多长，加上牛车都快有两里长。歌声和嬉闹声，传出很远。

中午时分，到了6家在岐山边上的半永久性营地，每年都会在这里住宿两晚的。营地已经算是岐山范围，背靠小山，面前一条小溪流淌而过，有着粗木栅栏围着，每年只要搭个帐篷就好。早已经骑马到达的斥候，猎了几只土豕，洗剥干净正在火堆上烤。大队人马一到，看到烤肉，年轻人们就欢呼起来，毕竟连吃几顿干粮，个个都馋了。猎物都是挑好的带回家，这种土豕岩羊之类的，基本都吃了之后，只是剥皮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