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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堂第二天醒来,头痛欲裂。新换的豆青床幔让他心静不少。
洗漱过后,风堂寻了杯早茶喝。
他双脚冰得吓人,在毛毯上踩几下,又掀开被褥钻了进去。
他闭起眼,努力回忆起昨晚,酒吧门口停的一排跑车,几个保安,隐隐约约,还好像看到过一辆并不出众的黑色大切诺基……停在树下,藏匿黑夜里。
在迷糊间,风堂还记得贺情是被应与臣接回去的。那小孩儿长了不少个,现在还跟贺情关系搞得挺好,应该不会给他哥通风报信。
躺在床上又睡了会儿,风堂才彻底醒过来。他抱着被子点开手机看了半天,发现凌晨五点封路凛发了条消息过来,就三个字:很好闻。
好闻什么好闻……
猛地把手机扣在床上,风堂几乎失声,险些叫出来。他拽过被子蒙上头,努力想把昨晚那些过分引诱的画面忘掉,却越想越清晰。
他记得封路凛的后脖颈,非常好咬……
还记得他握了一掌心烁石流金,再把灼热都涂上男人紧实的腹肌。
什么很好闻,是香水?他?脖子?
风堂发现,手机烫得吓人,自己也心跳如擂鼓,跟着下不来了。
两个人如今走到这一步,虽然说没有突破底线,但好歹也真枪实弹“干”过一炮了,风堂没办法再装得花花世界何必当真。
最致命的是,他确实动了心。
是那种沉寂已久后,雨过天晴的心动。
风堂叹一口气,暗道自己还是太年轻。心思过于细腻,动情也那么轻而易举,简直就是走一步错九十九步,不受控地想陷进去。
他一向不是被动的人,但是在和封路凛这段“奇怪”的关系里,他又那么享受两个人肆意进退,四处点火的快感,太让人上瘾。
封路凛这段时间来做的所有,分明就是把他抱紧了,摇晃,抛高,再稳稳接住……风堂表面风流薄情,实则重情重义,很难不动心。
他忽地想说好多话,想找人朗声宣布这一结论,却都在心口千回百转,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所谓“暗恋”常常都是这样?
爱将心头堵得水泄不通,但又犹豫不前,踩一下油门都需要鼓足勇气。
风堂歇口气,彻底晕了,坐起身来开始叠睡衣。这是他不知道何时养成的习惯,一烦躁就收拾房间,以前贺情还是个纯情小直男的时候,常说他太爱收拾,是不是gay都这样。风堂说,不是gay喜欢收拾,是你这个直男太邋遢。
在说话上面,圈儿里几乎没人比得过风堂。但他也不是属麻将的人,不杠,只是嘴巴会说,有理有据,还真能气死人。恰好遇到封路凛是个不要脸的,风堂拿他没办法。
他忽然想起来昨天自己去的是什么地界,封路凛又是什么身份……怎么能随意出入那种地方?工薪阶层小康家庭,还抽罗布图?
而且封路凛身上的衣料,他也接触过了,不像是便宜的。
他没办法直接问封路凛“你怎么在那里”,只得给熟悉的朋友打了电话。那边调监控看了半天,是一个人来的,问过门口接待,说拿了邀请券,东家是位姓李的先生。昨晚客人太多,都喝得晕晕乎乎,其他事情就不好了解了。
风堂点点头,说多谢。
他上午睡醒跑了趟理发店,车还没停好就看到隔壁美容院出了车祸。说是开车的司机玩手机去了,一脚踩错油门刹车,车撞进了门店内,造成一人轻伤。
事故现场混乱至极,新闻媒体也来得快,不过风堂看到的时候,伤员和肇事司机都已离开了现场。
不知道同样的事故,每天在这座城市还要发生多少次。
风堂忽然想起来封路凛每天骑着摩托飞驰在高架桥上的模样。
明明那么多车,都呼啸着行驶过去。
只有交警,骑个摩托,以肉身抵钢铁,像独行侠一般,风里来雨里去,万事不可阻挡。
风堂出了理发店后,给贺情回了电话,两个宿醉的人互相报过平安,开始正经交代工作。工作完后便是每日例行闲聊与扯淡,贺情话多,风堂话更多,但毕竟是各自还忙着的人,匆匆互怼后,也免不了几句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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