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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接受了这个事实，或者说她接受了自己是个玩物的身份。

  她的世界里只有令主一个人，她相信他，依赖他，或许还爱上了他。

  他不在的时候，她就静静坐在寝殿里盼望着他回来，而只要呆在令主的身边，她就会变得很安分，很乖巧。

  她似乎从未想过离开。

  为了讨他的欢心，她甚至还学着做那些jīng致的糕点——材料不用担心，反正无论她想要什么，都会有人很快为她弄来。

  那些甜点清一色甜的腻，她会歪着头看他一点点吃完，然后开心地笑起来。

  他们看了很多个日出日落，她靠在他的身上，猫一样蜷缩，jīng致的脸庞藏在如云长下，倦懒而又静美。

  一切美好的宛若幻境。

  可这有什么意义呢？

  胃里翻滚着腻的味道，有些作呕，明知是饮鸩止渴，却还仍旧yù罢不能。

  他想起了之前某些模糊的记忆。

  她对着他嬉笑怒骂，神qíng中虽然没有爱意，却也仍显得亲昵，眉眼飞扬，神采夺目。

  她恨他入骨，那些恨意若有实质般浓稠而锋利，她想方设法的杀掉他，只要有一丁点的机会便不会放过。

  她&he11ip;&he11ip;

  令主低头，看着怀里听话乖巧，宛若任人摆动牵线木偶的女子。

  现在&he11ip;&he11ip;

  这算什么呢？这算什么呢？

  最后，他亲手熬了一碗药，将她送进棺木里。

  看着那碗药，她有些不解的问：&1dquo;这是什么？”

  &1dquo;喝吧。”

  大概预感到了什么，她迟迟不肯去接，小心地问：&1dquo;我可以不喝吗？”

  &1dquo;不可以。”

  在违背他的命令和喝药中犹豫了一会，她最终还是端起药，在饮下之前，她抬头问他：&1dquo;你&he11ip;&he11ip;你爱我吗？”

  她眼睛亮亮闪闪，写满了信任与期待。

  有那么短暂的一个瞬间，他的心口抽疼了一下，但很快，这种感觉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扬起唇角，淡淡道：&1dquo;我怎么会不爱你。”

  她弯起眼睛笑得欢颜尽展，一口喝下了药，然后再也没有醒过来。

  ***

  听完令主的话，聂枣一阵恶寒，同时也有些庆幸。

  既然令主没有这个意思，那她应该不会遭受这种待遇，否则真的变成这样，那&he11ip;&he11ip;还不如死去。

  思忖间，令主已经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甩，将沾了血的刀片远远丢出去，出重重一声钝响。

  聂枣失去唯一的武器，随即瘫坐在地上，不再说话。

  现在她总不能扑上去掐住令主的脖子吧？

  酒水里下的不是毒药，只是一些无色无味的软筋散，她运气不错，令主回来的时候十分心不在焉，大抵是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下手，所以没有防备，又或者软筋散那点毒xing他根本不放在心上&he11ip;&he11ip;

  聂枣在心里苦笑一声，低垂下头，等待着即将来临的命运。

  但等了半晌，却什么也没有生。

  她抬起头，看见就在一个手臂远的距离外，令主靠在矮几上，竟然合着眼眸，像是已经睡着了。

  聂枣一凛，她不知道令主是真的放松警惕睡着，还是仅仅在试探她——不过现在试探有意义吗？聂枣静静等了一会，还是不见令主反应，便移动膝盖，轻轻悄悄地挪向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