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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海底移民（第2页）

“‘安静祥和’吗？特里顿，今天我去探访海巫婆乌苏拉，才现她一直都在暗地里觊觎我们，你应该早就知道这个情况吧？”

“我知道！母亲，您不需要操心这类事情，一切都交由我来处理。”特里顿国王蹙紧了眉头。

他们的头上隐隐约约地传来号角声，母子俩停止了对话，库克特和雪莉同时兴奋起来，双双从角落里冲出来，围着大门打着转。

门外远远地传来几声呼唤，听上去像阿黛拉的呼叫。

特里顿国王打开了门，母子俩在库克特的身后出了房间，同时仰头观看。

灯光照亮的海底上空，水流在不停地晃动着，仿佛一只大手接续不断地拍打着海面，这力道层层传递到海底，在海底世界的四周形成了一圈圈回旋的水流。

就在此时，几个小美人鱼的身影犹如利箭一样向海洋的上空划去，她们的身后是库克特拼命摇摆尾巴的身影。

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颜妩现海底的上空每隔一、两天都有船只驶过。有时候，几个年龄大的美人鱼公主听到号角声会冲出去，游到接近船只的海水下面，偷听船上水手们的谈话。甚至有时她们会从船底掰下从来都没见过的一些贝类，带回来让颜妩辨识。而未成年的爱丽儿，只能在稍微接近浅水区的位置上仰望那些巨大的龙骨。

“是阿蒂娜她们几个。”

“我小时候，路过这一片海域的船只并不多，一年大概也只有二、三艘。”特里顿国王脸上的疲态顿显，眼睛里似乎也失去了光彩。

“陛下，你设想过将来某一天我们可能和6地上的人类直接地进行交流吗？”颜妩问道。她从最初穿越过来的那几天，就萌生过这样的想法。

“母亲！您在说什么？这，这怎么可能？”特里顿国王表情分外惊愕，左右看看，连忙躬着身邀请母亲再次回到房间。

“母亲，我们进去说。”

在门口，他们迎面撞上了雪莉。

雪莉似乎今天受到的惊吓不小，畏畏缩缩地躲在他们的身后，不敢离开太远。

“母亲！您刚才说让我们和6地上的人类进行接触，我是不是听错了？”特里顿国王压低声音询问道。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

特里顿国王脸上露出“你是不是疯了”的表情。

“世界上的水都是相通的，而长着鱼尾的我们只能蜗居在这一处小小的世界。世界上的6地并不相连，而人类靠着两条腿走遍了6地上每个角落。如果我们还要维持着目前这样的生存理念，最终的结局将是整个族群的消亡。”她单手指着头顶的上空说道：“陛下，人类不仅仅会频繁地出现这片海洋的上空，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就可以借助技术，将触角延伸到我们这里。而那个时候，我们必将躲无可躲。这种结局，我想你应该可以猜到。”

特里顿眼睛里流露出忧伤：“母亲，在您的眼里，我是不是很失败？”

他转过身体，低着头，喃喃地说道：“您还记得吗？13岁那一年的生日，是父王陪着我在傍晚的时候一起游到海面上的。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在海水里前行的船只。当时，父王指着那些船只对我说，‘特里顿，你要牢牢地记住！我们和6地上的人类是根本无法相容的两个族群，这是先辈用鲜血和自由换回来的真谛。你千万不要试图去接近他们，因为得到的只会是伤害。人类是从来不会停止索取的，如果将来有一天，他们逐渐威胁到我们的生存空间，孩子，你要记住！一定要想办法带着我们的族人离开这里，去寻找一处更为宁静的空间安家。’后来，父王还告诉我，我们的祖先为了躲避6地上的人类，曾经多次搬离过自己的家园。”

“陛下，你是说，人鱼族之前曾经多次移民吗？”

“是的，父王告诉我说，我们美人鱼族最初的家乡在南方，那里的气候宜人，冬季，海面上也很少结冰。我们生活的海底世界也比这里明亮。任何时候，在海底生活的美人鱼们都可以透过海水看到那一轮耀眼的太阳或者满天的星星。”

这一段对话不仅让颜妩感到吃惊，似乎也唤醒了美人鱼奶奶半沉睡状态的灵魂，她的吃惊似乎犹胜于颜妩。

“我为什么不知道这段历史？”颜妩问道。

“父王说，第一次移民后，很多人鱼族不愿意接受背井离乡的现实，他们只有不停向后代讲述着家乡的美丽和富饶以缓解自己对过往的思念。这些后代的人鱼，有一部分极为叛逆，他们偷偷从新的家园叛逃返回故乡，他们最终都被人类所虐杀。后来，人鱼族就制订了一项政策，所有参与移民的人鱼都要守口如瓶，绝对不允许向下一代人鱼讲述这段历史。只有历任的国王才能知晓一些口口相传的细节。”

人类最初是诞生于6地上的文明。美人鱼族应该就是海洋中诞生的文明。早期的人类，只能在近海活动。美人鱼族一开始生活在接近海面的真光层。在最初的阶段，两者的生活并没有多少交集。

但是，人类在不断地进取，随着天文学和造船技术的不断展进步，长途的海上旅行成为现实。

航线的拓展带给世界的不仅仅是各个地区的交流，还有掠夺和战争。人类对同类都是极其残忍的，更何况是面对“非我族类”的类人族呢？

忽然一个疑问浮上了她的心头，“特里顿，你今天向我公开这段历史，是不是有什么变故生了？”

“是的，母亲！我们又要进行新一次的移民了。”他用双手蒙住眼睛，低声恳求道：“您要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