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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我所居住的那个镇子居然不存在――至少在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我记得一些你也记得的事情！我没有上劳伦斯·弗里曼小学，二年级时也没有什么叫格劳斯太太的老师。那都是你的事，不是我的。如果我给那家&1squo;心理治疗所’打电话会生什么事？可能连电话号码都没有，对吗？因为它并不存在，就像博里斯大夫一样。”

  &1dquo;你要往好处想，波罗的集团公司也不存在。”

  &1dquo;可是贾尔斯·科弗利和罗曼·理查德却是真实的，而且我可以肯定他们仍然在寻找我们。”

  &1dquo;我相信他们现在遇到了许多麻烦。”

  &1dquo;我相信他们这会儿正狼吞虎咽地吃着白砂糖呢。不过我看我不必再担心什么米歇尔了。”

  &1dquo;不幸的是，事情恐怕不完全是这样。”我说。

  &1dquo;待会儿再说吧。是这地方吗？”

  眼前出现了一幢石头墙面的长方形建筑，上面竖立着一块高大的招牌，招牌四周的灯泡映照出了上面的字迹――&1dquo;芝加哥车站”。我把车开进了停车场，然后将车停在惟一可以看到的一棵树下。

  &1dquo;这顿午餐我来买单。所有的开销我们都一人一半吧。你知道后面那个包里有多少钱吗？”

  &1dquo;十万美元，都是一百元的票子。”

  她脸上的神情变得柔和了，但同时又显得迷惑不解，也显得有些受到了伤害。我担心她会开始落泪。

  &1dquo;是我告诉你的吗？你别回答。”

  她下了车，打开后座车门。那个长长的白包就在后座上，她将包拉过来，打开上面的拉链。我很想看看那些钱是什么样子，所以就站在她的身后，望着她将手伸进包，取出来一叠整整齐齐并贴有封条的票子。&1dquo;我们先拿两张吧，”她说，&1dquo;你拿着。”

  威莉从那一叠中抽出来两张百元纸币递给我，然后弯腰将其余纸币重放回去。我看了看手中的钞票，结果大吃一惊，同时又感到很可笑。那张百元纸币的大小、颜色和质地与普通纸币完全一样，上面的数字也都没有印错地方。在中央偏左一点的椭圆形图框中，本来应该印着本杰明·富兰克林的头像，而这张纸币上面却印着一张钢板雕刻的我的老式头像，从我的头顶到我的脖子根。我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富兰克林那么精明，而且上面的我好像穿着从前的校服，领尖钉有钮扣的衬衣，衣领有磨损。肖像下面印有名字――勒杜伊特。

  &1dquo;你的钱在这个镇上不管用，”我说，最后决定给她开个蹩脚的玩笑。&1dquo;你自己看吧。”

  威莉盯着那钱看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看看我，再低头看看那张钞票。&1dquo;上面印着你的照片。”

  &1dquo;好像是吧。”我说。

  她瞠目结舌地站在那里，仿佛被人施了催眠术一样。&1dquo;这是怎么生的？你是怎么做的？”

  &1dquo;说来话长，”我说，&1dquo;我们先进去，让你吃顿实实在在的东西。”

  威莉像个受了伤的孩子一样抓住我的胳膊。&1dquo;听我说，我真的存在吗？”

  夜屋第二十六章

  摘自蒂莫西·安德西的日记：

  &1dquo;你当然存在，”我对她说，&1dquo;你现在不是在这里吗？”

  威莉将头伸出我们的卡座间，朝在餐馆中央一张餐桌上听人点菜的女服务员招了招手。

  &1dquo;不过你也已经注意到了，你的存在方式和大多数人不一样。”

  &1dquo;我所居住的镇子以及我所去过的心理治疗中心怎么会都不存在呢？我记忆中的一切怎么好像都是从你那里来的？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我是你创造出来的？”

  女服务员来到了我的卡座间，给了我们一人一份过塑的菜单。&1dquo;哦，这些真好玩。”她指着威莉放在餐桌上的一百美元纸币说。&1dquo;看上去像是真的一样。我可以拿起来看看吗？”

  &1dquo;你要喜欢就留着吧，”威莉说，&1dquo;我看这些反正也不能――什么词来着――被用来还债。我要一个中等汉堡包，外加炸薯条。不，来两个汉堡包，外加炸薯条。”

  女服务员说，&1dquo;哇，摸上去都像真的一样。这么说你叫勒杜伊特？是法国名字吗？”她大概四十五六岁，长相还讨人喜欢，看上去像是生来就戴着网一样。

  &1dquo;这是回文构成的名字，”我说。威莉紧紧地盯着我。&1dquo;我也来一份中等汉堡包，外加一杯减肥型可乐。”

  女服务员去了厨房，威莉的眼睛仍然一眨不眨地盯着我，让我感到万分痛苦。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然后又看着她的双手。她的眼睛停留在我身上，我知道她在寻找我有没有闪烁其辞或口是心非的迹象。我可能还没有开口，她就能察觉我是在骗她还是在含糊其辞。

  &1dquo;我们刚刚坐下你就问我是否我创造了你。我觉得你当时问得有些不经意，可你却触及到了问题的实质。你所知道的一切，你身上所生的一切――实际上，你在来到我的朗读见面会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来自我的脑袋。就你而言，我可以被视作上帝。”

  &1dquo;知道吗，我第一次看到你时，我的确觉得你有几分像上帝。我崇拜你。你在床上倒的确像个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