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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卻問：「為什麼不會？」

對啊，為什麼不會呢？

地球上有那麼多的人類，壽命最久的也不到123歲，是人就會死的，秦懷青為什麼是例外呢？

或者說，他要怎麼做才能讓秦懷青成為例外呢？

夏元的耳朵耷拉了下來。

刀疤舔了下傷口，默默地觀察著夏元，把他失落的模樣全看在了眼裡。

他嘆息著說：「結契倒是一個能共享壽命的方法，但是他願意結嗎？

要知道一旦結契，你們就再也分不開了，在往後的漫長到看不見盡頭的生命中，你們只能擁有彼此。

你能保證你們永遠不會變心嗎？」

夏元默默的捏住了手指，他的心臟沉了下去，像被一雙看不到的手拖進了深湖，傳來了一種陌生的□□和澀痛感。

可刀疤還在說話。

「到那時候你又該怎麼辦呢？」

「不解契，你們會一直能感受到對方，快樂，悲傷，恐懼……

一切情緒都無所遁形。

開始的時候，你們會覺得往前的很長一段日子都是這樣過來的，所以並不太在意。

可隨著時間的流逝，感情的淡薄，以及……伴侶的出現，你們會對此感到彆扭，厭煩，甚至是痛恨的。

到那時候，愛人就變成了仇人。」

「可是如果你們解了契。」刀疤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人類可以回到正常的生活，而你呢？

你會成為一隻再普通不過的貓，一隻僅有十幾年可活的貓。」

「夏元，你有想過這些嗎？」

夏元自然沒有想過這些，他雖然活了許久，但在妖怪里也只是個小崽子，天真又貪玩，從沒有喜歡和愛過別人。

更沒有思考過以後。

夏元怔愣的看著手裡的藥，腦子裡像跑進來了很多斷裂的鏡片，上面映照著穿白大褂手術的阿青，做飯的阿青，給他揉肚子的阿青，圈著他睡覺的阿青……

很多很多的阿青。

每一個都那麼溫柔，寵溺。

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而已。夏元咬了咬嘴唇，向來乖巧的眼神里透出點兒倔，「不試試怎麼知道結果呢？」

即使這個試試的代價是一切？

刀疤嘆了口氣：「好吧，希望你的結果比我好。」

*

今天梅姨請了事假，所以晚上的飯要他們自己動手，夏元做為一隻勤勞的妖怪，自然也是要去廚房幫忙的。

嗯，幫忙吃水果。

夏元坐在台子上，晃著腿數草莓上的籽兒，可是旁邊的一傳來什麼動靜，他就跟著心一顫，又想不起來數到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