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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衛驚鴻身後說這點憂慮，衛驚鴻卻很平靜，把陽台上晾曬的衣服收下來疊，時不時的扭過頭去聽路照深說話。

「有壓力是正常的，做什麼都會有壓力的，我現在還算年輕，再拼拼也是好事。」衛驚鴻神色柔和，「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是好的。」

「可我也不一定能考的上啊。」路照深語氣有點悶，儘是不自信。他害怕這家因為他搬去地方，可他也沒做到期望的。

衛驚鴻持續疊衣服的動作停下來，偏過頭去看路照深，才發現他眉頭緊鎖。

衛驚鴻直起身體，說話也帶了點小心：「是不是我這樣讓你壓力很大？」

路照深抬眼看他，很快又把視線移走，「多少還是會有點。」

衛驚鴻也不疊衣服了，和路照深一起坐在床上。

「我開始建議你去考研，是覺得你很合適繼續深造，希望你能在學習的過程里明白自己想要什麼。如果你在這個過程里感覺不到意義，那就要及時停止。我想過很多，可從來沒想過會給你造成額外的壓力，非常抱歉。」

路照深沒想到衛驚鴻會這麼鄭重其事，連忙擺手，「用不著道歉，這都是小事。」

衛驚鴻不這麼認為，拉住他在半空中擺動的手，「如果實在覺得壓力大，那就不要考了，找工作也不錯，你想留在哪裡就在哪裡。」

衛驚鴻實在雙標，他自己工作上有壓力就是小事，路照深只是小小的抱怨一句，就怕路照深壓力大，叫他放棄。

路照深哪裡就扛不住這點壓力了。

他反手抓住衛驚鴻的手，淡笑著：「要考，也一起去海市，要是考不上大不了就在那邊找工作。」說完，他又想到什麼，嘴角的弧度擴大，「實在不行，我就只當老闆娘，你幫我在你那裡安排個職位也可以。」

衛驚鴻也笑了，手指在路照深的手背上摩挲幾下。

八月中旬，他們一家帶著大包小包去往海市。

這一個多月，衛驚鴻里里外外的忙，在錦城和海市來回跑，既安排工作的事，又把搬家的事情處理妥當，硬是沒讓路照深分神多操心。

住進家的第一天，他們收拾到很晚，折騰一天的衛歸一早早就在提前布置好的房間裡安睡，路照深開了廚房的燈，翻到從舊家裡帶來的幾包方便麵，開火煮了。

面煮好了，路照深叫衛驚鴻來廚房吃，餐桌還沒來得及打掃，太晚了。

兩個人就站在鍋面前端著碗吃，叫衛驚鴻突然想起曾經真的困難的時候，那時候的日子才叫真的難，他從來沒想過會有如今的光景。

衛驚鴻叫了路照深一聲，路照深看他，衛驚鴻說了一句「謝謝」。

路照深莫名又無奈，半嗔怪道：「謝什麼，一家人還要說這些。」

要謝的，謝路照深在微末時答應和他結婚，生下他的兒子，讓他擁有一個家。從那之後，一切都好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