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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增拿过折子翻看两眼,没什么特别重要的内容,只是禀明了身份,请求面见皇上。
他早就让人去调查过李家,李家最惹眼的两件事,一个是当年老宣德侯替罪臣镇北王说话,之后举家退出朝堂,再就是李清懿的父亲跟元衡郡主的事了。
现在李庸要见皇上,八九成是想入朝为官。
他的折子既然直接递到皇上面前,就是笃定皇上会见他。也就从侧面证明了李家当年离京,皇上并不像传言说的那般怪罪了宣德侯,而是另有隐情。
是不是也就证明了镇北王府当年的事,也另有隐情呢?
“大人?”
秦增听见李清懿换他,骤然回过神来。
他居然在这个小丫头面前走神了?
秦增的脸黑了黑。
李清懿见他神色突然变化,摸了摸鼻子,自己方才有哪里说错话吗?
还没等她想明白,秦增说道:“跟我去一个地方。”
李清懿蹙了蹙眉,上回她跟着他走,莫名其妙去祭拜了他母亲,这次又要去哪里?
不多时,长泽端了个托盘进来,上面放这一套男装。
秦增示意李清懿换上。
李清懿纳闷,这是要带她去哪啊!
不过她也没有过多迟疑,痛快的去客房换了衣裳,就跟秦增出了门。
等到了地方,李清懿差点吐血。
秦增居然带她来逛花楼??!
疑惑归疑惑,李清懿两辈子加一起也没来过这地方,眼神里充满了好奇。
听周围的客人们议论,李清懿才知道今日是京城各大花楼竞争魁的日子。
难不成,秦增在这里有什么红颜知己?
李清懿的小眉头皱了起来,“秦大人竟有闲情凑这样的热闹。”
“临江楼是京城第一伎坊,并非青楼,算不上下流腌臜之地,五年选一次魁,是少有的盛事,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入内楼一观,内楼是专门为贵宾准备的。”
李清懿不置可否,跟着秦增进了内楼,上面的雅间布置堪称奢靡。
但她还没来得及细看周遭的情形,就瞪大了眼睛,“太……额,太多人了……”
秦增瞥她一眼,知道她是看见了太子,“你眼神倒好,他画成那样你都能认得出来?”
“……就是因为他画成那样,才引人注意吧……”
李清懿心道,难怪秦增会来这种地方,原来是来抓太子的。
也是,五年一次的大热闹,太子这般性子,怎么会不来凑热闹!
而且上次选花魁,太子还是个小孩子,肯定是没来过的。
二人进了雅间,李清懿从茜纱窗往外看。
临江楼占地广阔,精雕细琢,园内大片的短松站在山石中。有松,有泉,有石,有一种流浮于世的诗意,今日的临江楼所有的花厅四面门窗大敞,夏花在窗外堆叠出绚丽的色彩,花厅的墙壁上画着两幅字,一句是金鼎沸湲潺,华堂静,松风白泉。一句是云里游龙凤,香雾起,飞月轮边。
李清懿喃喃道:“这十成十的诗意,的确叫人舒心惬意。”
秦增听见她的话,说道:“若不够雅致,怎能吸引达官贵人前来附庸风雅,连皇子都大大方方的涉足此地?”
皇子?
李清懿直觉他指的不是太子,而且太子那一张大花脸怎么看也不成称作是“大大方方”。
她的目光四下一扫,双眼便是一眯。
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