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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 全文完（第5页）

&1dquo;陛下！”

他们踏过最艰辛的路途，却仍旧在此刻从容迎接着所有人的到来。

卫韫目光落在他脸上，冷静道：&1dquo;动手。”

楚瑜目光一直落在卫韫身上，他的笑容温柔平和，仿佛是春日那一抹阳光落在午后窗沿，映得桃花都带了暖意。

&1dquo;那你就杀。”

城门出沉闷声响，终于彻底打开。两队人马静静而望，片刻后，顾楚生压抑着激动，领着众人，慢慢叩下去。

苏查被卫韫的态度激怒，猛地抽刀架在卫韫脖颈上：&1dquo;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1dquo;臣，顾楚生，”他声音中带着哭腔：&1dquo;恭迎公主殿下回京！”

卫韫没有看他，他静静看着城门外，似乎是没有听见一般。

顾楚生带头，所有人跪了一片。长公主神色平静，她转头看着呆呆看着卫韫的楚瑜，推了一把她道：&1dquo;怕什么！”

所有人目光落在他身上，苏查冷笑出声来：&1dquo;怎么，卫王爷是不想活了吗？”

楚瑜回过神来，她艰难笑了笑。然后众人注视之下，她往前走去，停在了卫韫身前。

他手上被麻绳绑着，面上却是沉静如水，带了无畏生死的从容和桀骜，仿佛谁都奈何不了他。

她许多话要说，一时竟不知道要说什么，卫韫仰头瞧她，却是轻轻笑开。

等百姓跪完了，官员之中也开始有人跪下。直到最后，黑压压的人群中，就剩下了卫韫一个人，他一身白衣染血，站立于人群之中，风姿翩然。

&1dquo;我知道你会来接我。”

得了这一声喊，先从百姓开始，一个接一个，如浪潮一般，就跪了下来。

他温和开口：&1dquo;十四岁那年你从这里接我回家，你看，今日你也来了。”

苏查没有说下去，但所有人已经明白。在一片沉默间，顾楚生大喊出声：&1dquo;跪下！统统跪下！”

听到这话，楚瑜终于再也克制不住，她半蹲下去，猛地抱紧了他。

&1dquo;好，好得很，”苏查一脚踹开顾楚生：&1dquo;大楚人果然有一套，伺候得本王十分畅快！那本王就给你们一个机会，跪下的就活下，站着的&he11ip;&he11ip;”

那么久以来是所有的害怕都在这一刻爆出来，她咬紧牙关，含着眼泪，却不敢出声。

卫韫闭上眼睛，不忍再看。苏查大笑出声，而百姓之中，有人红了眼睛，看着顾楚生在那人脚下擦鞋。

卫韫抬手梳在她的头之上，眼中带了温柔。

顾楚生僵硬了片刻，卫韫目光落在顾楚生身上，他看见这个素来高傲的男人在众人注视下，含着笑，一步一步爬到了苏查面前，用自己的官袍擦上了苏查的鞋面。

&1dquo;阿瑜，”他轻声开口：&1dquo;我们可以回家了。”

说着，他想站起来，苏查却立刻道：&1dquo;爬过来。”

&1dquo;好。”

听得这话，众人都咬紧了牙关，然而顾楚生面色不变，他脸上的笑容甚至更甚，他赶紧磕了个头道：&1dquo;这是奴才的荣幸啊！”

楚瑜沙哑开口：&1dquo;我们回家。”

苏查沉默着，他盯着顾楚生。片刻后，他笑起来，翻身下马，身后赶紧有人给他送了椅子过来，苏查坐下之后，拍了拍自己的左腿，笑着道：&1dquo;我们北狄人向来大度，你们愿意降，我可以给你们这个机会，只是我不知道，你说的为奴为仆，有几分诚意？不知顾大学士，可愿过来，为本王擦鞋？”

从十四岁到二十一岁，这一路，他们相扶相伴，于黑暗中扒拉出光明，于绝境之中溯流而上。

&1dquo;陛下，”顾楚生笑着道：&1dquo;他们在等您答应成为您的臣民呢，您来了华京，那就是解救我们于危难，我们为奴为仆，都愿意效忠于陛下！”

千难万难，火海刀山，万人唾弃，白骨成堆。她陪他一世，他护她一生。

&1dquo;哦，你说我是你们的圣君？”苏查抬头看向站着的众人，眼中带了狠意：&1dquo;我看你身后的百姓，不这么想吧？”

未负此诺，不负此生。

&1dquo;陛下乃天命之子，圣明之君，”顾楚生抬起头来，面上带笑，眼里全是仰慕：&1dquo;我等受赵玥凌辱，渴盼陛下入京久矣！自此之后，我等便是北狄的臣民，在圣君庇佑下，必得光明前程！陛下万岁！”

元和五年秋末，因苛捐重税、战乱不断，民不聊生，镇国候卫韫被逼举事，自立为平王。以&1dquo;问罪十书”问罪于帝，天下震动，诸侯响应。

苏查愣神了片刻后，大笑起来：&1dquo;一直听说大楚人极有风骨，没想到出了这样的软骨头。顾楚生，我入华京，你怎么这么高兴？”

一时间，琼州宋氏、洛州楚氏、华州王氏纷纷自立，举事者近百人，天下始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