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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虽这么愤愤地想，奈何有把柄握在他手里，敢怒不敢言，只好憋着。

  他二人厮杀半日，一局终了，棋局为和。

  二哥夹了一卷圣旨在腋下，起身责备我：&1dquo;昨儿个皇兄交予我一个宣读圣旨的重任，让我今日赶早，撤了赵良七品统领的赏封。谁知你又捅了篓子，害我半路跑回来为你收拾残局，白白起了个大早。”

  我将抓的瓜子儿往前一送，赔着笑：&1dquo;二哥您吃。”

  他恨铁不成钢地看我一眼，接过瓜子儿嗑了嗑，续道：&1dquo;你篓子虽捅得大，好在有人替你顶罪。我先走了，你好好跟闲止赔个不是，这事便这么算了。”

  说罢这话，扬长而去。

  永吉宫里，剩了我和李闲两个人。

  我在原处默立了一阵，挪去李闲跟前，切声打听：&1dquo;将将我二哥称呼你什么来着？”

  李闲正将黑白子分收在棋篓子里。听了这话，他&1dquo;嗯？”了一声别过脸来，&1dquo;你没听清？”

  我在他对面坐下，努力绽出一枚笑，&1dquo;我能跟你打听几桩事儿不？”

  李闲抬眸看我一眼，也淡淡回了个笑：&1dquo;随你。”

  我郑重道：&1dquo;听说你并不是平西李家的世子？”

  他分好黑白子，随意答了句，&1dquo;不是。”

  我咽了口唾沫，又说：&1dquo;我猜你原本不姓李。”

  他站起身，手里端着棋篓子，嗯道：&1dquo;因要来京城考科举，故而用了个化名，李是我娘亲的姓氏。”

  我跟在他后头，咳了咳：&1dquo;那你家有钱不？”

  他将棋篓子放在金漆宝案上，回头便笑了，&1dquo;你要多少？”又上下打量我一眼，随口道，&1dquo;养活你是绰绰有余了。”

  书中尝言，人与人的距离，是很玄妙的。有人之间，隔了一道无涯的天堑；有人之间，只隔着一缕朦胧的纱；而我与李闲之间，隔的正是一层不薄不厚的窗户纸。

  事已至此，心中郁闷，难以形容。

  我无声息地退到门口，预备在窗户纸捅破以前逃之夭夭。

  正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响动。

  李闲诧异地挑了眉，信步走来，将大门左右一敞。

  外面站着的，正是今早检举我二人的罪魁祸——吏部尚书，董堂。

  哪知董堂瞧见李闲，竟露出一脸惊惧色，跪倒在地大呼：&1dquo;小的不知远南大世子来朝，误中了圈套，辱没了大世子的名声，小的论罪当诛，论罪当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