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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春河的大相国寺河道从寺庙的东边穿过正殿前的观景桥,再往西流出寺外,我爹他们如今定是在正殿那里。而此处是寺庙的西北角,且没有侍卫把守,我们由此入内,肯定不会被他们现。”
平安:“......”
他原以为钱溪亭出来看个河道通水,最多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可,哪想到她还要偷闯进大相国寺内。
溪亭见平安不为所动,轻轻踢了下他脚跟,略有些生气道:“你先进去。”
平安看着脚下的狗洞,满脸的无奈。
可他们自小一起长大,瞒着苏氏和钱溪亭一同胡闹的事也没少干,自是知道,依溪亭的性格,这大相国寺是非进不可的,当然,这狗洞也是非钻不可的了。
二人前后钻进大相国寺后,理了理身上的泥土和落叶,刚要转身便被一道喝声喊住。
“站住!”
两人背脊一僵。
而此时的大相国寺正殿前。
赵硕与河渠司,还有都水监几名官员正视察刚通水的河道。
他负手立在正殿前的观景桥上,垂眸盯着桥下潺潺而过的水流,静静听着那群官员汇报。
突然,一阵嘈杂声从前方传来。
赵硕下意识抬头,在看到前方来人时,轩眉微皱。
一名小和尚正往观景桥边走来。
跟在和尚身后的几名官兵,架着一男一女,边走边喝道:“快走!”
“这是......”河渠司司使章禹捻着小山羊须疑惑道。
随着几人越来越近,章禹瞳孔微微睁大,转看向钱明安:“钱大人,这小厮不正是你府上的随从吗?”
平安作为钱明安的近身随从,京中大大小小的官员自是不少见。
闻言,钱明安顺着章禹的视线看去,不禁眉心紧皱,可当同样被官兵架着,跟在平安身后的女子现身时,他那双浓黑的眉毛直接皱成了一对八字。
“阿尼陀佛。”小和尚朝赵硕施了个礼,而后对站在他身侧的大相国寺方丈道:“师父,徒儿方才路过偏殿,见一男一女偷闯入寺内,便将他们二人抓了起来。”
小和尚说着,扫了眼站在赵硕身后的那群官员,对赵硕道:“可那女子却声称,她乃都水监丞钱大人家的千金,贫憎便将他们二人抓来,好让大家辩个真伪。”
话音刚落,还未等众人反应,钱明安便盯着和尚身后的女子,急切道:“亭儿?”
钱溪亭这才微微抬头,伸手将散落在额前的丝拨到耳边,露出一张脏兮兮的小脸,尴尬一笑:“爹爹。”
其实她也没想到自己刚钻进来便会被小和尚现,而且死活要抓他们去见官,她一时心急便说出了自己的身份,这小和尚半信半疑,非要辩一下真伪,便将他们抓了过来。
可一来,她便后悔了,早知道有这么多人看着自己这副狼狈的摸样,她宁愿被抓进大牢也不愿这般被人当个怪物一样审视着。
钱明安上下打量着溪亭,见她一身凌乱,衣衫皆沾满泥土杂草,簪别在那头散乱的青丝间摇摇欲坠,哪还有半点闺中女子的摸样。
见此,怒气一下便染上眉梢,他盯着平安喝道:“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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