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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是個演員，那咱們就來聊聊你的戲。」

「渚清，你連續三年獲得視帝，我承認，作為影視劇演員，你很優秀。可是你和我都知道，你是視帝，不是因為你電視劇演的好，而是你電影演的差。」

「你的電影表現力，共情力，感染力，和角色靈魂共鳴的天賦，在《狂放》之後都死了。你自那之後的熒幕作品，也許觀眾們看不出來，但你騙不了自己。」

「渚清，你一次也沒看過你演的那些電影。」

「所有人都說你多麼多麼才華橫溢，連貫視帝，像是一路走向人生巔峰。可業內人都知道，你一個演電影出家的人，跑去電視劇圈當大王，那是降級。而你就這麼著拍了三年。」

「是，你當然可以選擇停在原地，接著做你的好電視劇演員，可渚清，電視劇不會停在原地，它不會一直選擇你。」

「我其實跟馮導聊過，問他下一部戲的打算。我本以為你們合作了那麼多次，你都快成他御用男主了，他下一部戲主角肯定也是非你莫屬的。但結果你猜怎麼著？」

鄒渚清沒有說話。

他當然知道。馮導在飯桌上一手端著酒，一手拍著他的肩，面帶愧色的告訴他下一部劇他們可能沒法再合作了，他是一個很好的演員，可惜不太適合那部劇。

那部……青春狗血偶像劇。大Ip，雙男主。吸睛的主角顏值，博眼球的劇情，巨大的話題度才是這部劇所需要的。

馮導話說的很委婉，什麼他不太適合。其實他都懂。

他正在被主流市場所拋棄。

你是好演員？你去演電影啊！電影總是留給好演員的。至於電視劇？我們有大把大把的人能演好電視劇了，他們長相更突出，自帶話題度，甚至自己帶資進組。他們不用有高的演技。優秀的配音老師，高審美的濾鏡調色，巨大數量的粉絲會為他們買單。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好演員了。

季明珠還在苦口婆心地勸導：「現在能演好電視劇的演員多了去了，你演不好電影，電視劇又不讓你演，如果不利用好現在高國民度的優勢轉成流量綜藝咖，最後等待你的，只能是被大眾遺忘。」

「或許你會說這就是你想要的，你從來沒想過大紅大紫什麼的，但我問你鄒渚清，你這麼著，對得起方導嗎？」

提起方裘，鄒渚清帽檐下的瞳孔微顫。

那是在他一無所有的時候抓著他執拗的告訴所有人他是珍寶的伯樂，是在他還是一張白紙的時候，一點一點教會他演戲的，他的老師方裘。他記得他拿著金熊獎的獎盃，指著台上的人說，別灰心小清，總有一天你會站在他站過的地方。

他將車窗降下，夜晚的臨城車水馬，他在刺骨的寒風中變得清醒，環緊了自己。

他告訴季明珠說：「那我就去演電影。」

季明珠冷笑：「哪有電影給你演。」

「前幾天，夏凱送來的本子我看了，是個很好的故事。」

季明珠擰眉。

「他是老師的學生，不會差。他能把這個故事拍的很好。」

「渚清，」她很認真地看向鄒渚清，「你明確跟我拒絕過參演。」

「是，但是這個故事無論是角色，還是劇情，還是深度來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