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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明費力抬起手，想摸摸他的臉，但是好像怎麼也夠不到，最後像是放棄一般伸回去，啞聲說：「我怎麼好像，好久都沒見你笑了。」

「我不是天天笑嗎？」

雖然說齊斂這短短的三十來年裡，能夠讓他笑顏開來的事情實在不算多，但是他也沒有天天板著一張臉過日子吧。

秦時明搖搖頭：「不，那不是笑。」那只不過依著禮貌的態度而表現出來的笑容，那不是真正的開心。

齊斂這下相信秦時明是真醉了，開始亂說話了。

他無意與一個醉鬼深入討論什麼笑不笑，開不開心的問題，索性想起身去浴室，可是剛一起身，就又被拽回來了。

「別走，聊一聊，我們聊聊。」秦時明半眯著眼，用力握著他的手臂，不讓他走。

「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跟一個醉鬼說個什麼勁兒。

「不要。」秦時明固執，酒醒了就說不出來了。

齊斂就真的沒走，就坐在床沿，聽他接下來的話，「阿睿說我是個彆扭的人，不肯坦蕩地面對自己，又不肯面對你。」

「我問你，如果沒有那個協議，我也願意幫你，你會不會自願留在我身邊？」這是他第二次問他這個話了，上次他沒有回答，而這次齊斂想借著他的醉意問問他到底為什麼總是執著於這個問題。

「我會不會留在你身邊重要嗎？」齊斂的目光重回到秦時明的面龐，他墨一般的眼睛裡滿是醉意，可是看著自己的時候又異常認真，他就這樣看著自己問會不會自願留在他身邊。

「重要。」秦時明輕輕吐出這一句話，又強調一遍，「很重要」。

齊斂眼睫微微顫了一下，直視著他的眼睛問：「為什麼？」

而秦時明輕輕合上了眼皮，沒有再接著說話，話題也沒有繼續進行下去，到頭來秦時明也不知道齊斂會不會留在他身邊，齊斂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留在他身邊會很重要。

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齊斂看著就他入睡的樣子有些恍惚，這個人剛剛那樣認真的和自己說話，現在卻又這麼快睡著了，他現在倒是不知道人是不是真醉了。

秦時明隔日醒來的時候齊斂還睡著，他輕輕垂著眼，睫毛又翹又長，他其實長得很好看，如果不好看就不會被…被蕭知雨選做替身，身材精瘦精瘦的，秦時明也很奇怪，他也沒有什麼健身的習慣，身材怎麼會保持的這麼好呢。

他就這樣盯著齊斂的睡顏，看起來安安靜靜的，陽光透過窗簾灑在他的臉上，有一種歲月靜好的安逸，秦時明想，要不就這樣吧，就這樣吧，人都在身邊了，何必要追究個沒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