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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兆年瞧了他一眼，并不加以阻拦，应舒贺继续道：&1dquo;别管外面什么腥风血雨，我们得先把&1dquo;自己家”的事摆平，不然里面起内斗，外面的人要想打我们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你们觉得呢？&1dquo;

  在座的人相视点头，觉得他说得在理，都把目光移向田兆年，田兆年问他：&1dquo;依你的意思&he11ip;&he11ip;应该怎么解决我们和杜雨亭的嫌隙？”

  应舒贺似是早就想好了说辞一般，道：&1dquo;我知道你不愿意，只是怀北铁路日方坚持不肯放弃，我们如坐针毡，着急也没用&he11ip;&he11ip;您何不先联系杜雨亭那边，试图和他们立和平协议，这样一来，若是以后生了什么事，南北团结一致，至少守得疆土不被抢去。”

  屋子里不知何时安静下来。田兆年和应舒贺视线在一瞬间相触。

  到了散场，应舒贺上了车汽车夫正把车门关上，陈晔平扶住车门，后脚就上车来。应舒贺躺倒在车座里，见是他，口里犹带酒气笑着说：&1dquo;你怎么也出来了？不再多待一会儿？”

  陈晔平却无暇和他闲聊，等车子开动出后，他小声在他身边问：&1dquo;刚才你说得话是认真的？让我们先和他们停止争斗，不怕田帅对你脾气？”

  应舒贺似懂非懂，忽然爆道：&1dquo;他的地盘可是我给他打下的！”嚷得车夫吓了一跳，踩了刹车，陈晔平对车夫说：&1dquo;你继续开车。”车又继续开。

  陈晔平的眼神里存了些许担忧，应舒贺凑近点说：&1dquo;我该说的话刚才都跟他说完了&he11ip;&he11ip;他听不听，那是他的事——”

  &1dquo;若他真有那么大的野心，忽视外人占据怀北铁路也要和自己人打个你死我活，我也没办法&he11ip;&he11ip;那时候，不管和谁打起来，反正你才是参谋长，指挥作战也是你的职责——”

  第26章

  天早已亮到日上三竿，几辆军派汽车停在门口，卫兵轮着岗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到了司令处。

  沈丹钰刚上楼走到门口，就恰巧遇上陈晔平在后面也上楼来，他后面跟着的是关秘书。他们在昨晚就互相认识了，关秘书人又瘦又高带了一副金边眼镜，看见她，远远地就朝她笑了笑。

  他们走过来的时候还在说话，她闪到一边，陈晔平拿出钥匙转开门，走到桌前开了抽屉拿出一份文件隔桌递给关秘书。关秘书当着他的面抽开文件看了看，然后笑着说：&1dquo;我还得去文件室拿点东西，能不能让沈秘书跟我一起去让她帮我拿到楼下？”

  陈晔平想都没想就点点头。关秘书转过身走到门口，她便跟了上去。

  文件室里的好多文件都堆成一摞，还没有好好整理，他们找文件费了一番时候。她跟着关秘书把东西放进车里，上车前关秘书扶着车门对她说：&1dquo;秘书这工作其实很简单，只要你细心一点，不会有什么麻烦。”他居然还记得昨晚她跟他诉苦的内容，她听得这番话很快就反应过来笑了笑说：&1dquo;我知道了，谢谢你。”她看着那辆车驶离出去才上楼去。

  那门是掩着的，她轻轻敲门，陈晔平说了句&1dquo;进来”，她走进去，走到他的桌前，他抬起头来，然后站起来。他背后有扇窗户，光线在他周边形成了光晕。

  他们目光相对，她的眼神直直与他对视，没有要移开的意思。他先开口坦白道：&1dquo;没想到能再见到你。而且是以这种身份。”她这才低下头，装作不知说什么好的样子，道：&1dquo;我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再见到你，以这种身份&he11ip;&he11ip;没想到你现在居然身居高位——”说到一半她抬起头，却现他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嘴角似带着笑意，她的心重重跳了一下，让她脊背到头后一阵凉麻。她却完全不想承认心虚躲开他的目光，直接问他：&1dquo;参谋长，我以后该做什么？”

  他缓缓低下头从抽屉里拿出一样东西，拿在手里叮当的金属响，他移开后头的椅子绕出桌子，坐到她面前。

  那是一把钥匙，他说：&1dquo;这是我的办公室，文件室大门还有开锁的柜子的钥匙，上面标着号码，这以后交给你来管。”他把那串钥匙交到她手里，她眼里闪过一丝喜悦但竭力自持，她嘴里说着&1dquo;知道了”，接过钥匙把手收回来的时候，却觉他拿着钥匙环不放，语气平淡对她讲：&1dquo;沈小姐，你要记住，以后你是我的秘书，我不想管你是不是田帅那里派来的眼线，也不会去多想。只不过从现在开始你只会替我一人办事，你只能听我的——各司其职，我不会亏待你&he11ip;&he11ip;懂了吗？”

  她不知道他此刻拿什么目光在看着她，许是因为心虚，她从他的话里恍若听出了另一层意思。她故作镇静，却有无数个念头拂过脑海，她只能装作平淡道：&1dquo;您说的我都明白。”他把手松开收回去，那串钥匙的重量落在她手里。陈晔平转身走回去，对她说：&1dquo;有事我会叫你，你先出去吧。”

  早会在九点钟开，她坐在后面做会议记录，短短半小时就结束了，一群人走出来，这时楼下跑上来一个人，对陈晔平说了一句话，陈晔平停在楼梯口对她说：&1dquo;把我的外套拿出来。”她立刻取了回来。&1dquo;你不用跟着我。”他接过就跟着那人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