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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云戈一路逆行，未有撑伞。

  他从雨中走出，一眼看到了立在巷外的青年。

  天色愈暗，衬得光彩愈明。这样的光耀照在天子面色，为年轻天子的额头、鼻梁……镀上一层浅浅的金。

  已经病了足足两个月，又被带着雨水的风吹了许久，6明煜的面色并不好看。饶是如此，一眼望去，天子清冷俊美，气质出尘，仍然很能吸引旁人视线。

  燕云戈脚步停下，心中迸无数情绪。

  最初一瞬的惊艳，反应过来后的错愕。最后，则是被窥探行踪的愤怒。

  两人相对，6明煜也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刚刚要走，就撞见燕云戈从巷中离开。

  他大脑快转动，想要解释——哪怕自己也不知道这会儿应该解释什么，就听燕云戈问：“你怎么在这里？”

  6明煜一个激灵，意识到，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回答“因为听说你在这里”。

  可短时间内，要找一个合适的借口又太难。

  6明煜勉强道：“不过随意在城中走走。”一顿，“你莫要多想。”

  后一句话，理应说得更加冷淡、高高在上，这样才能硬气。奈何6明煜仍在为自己当初下毒一事满心愧疚、悔恨，又如何能强硬起来？

  五个字，对燕云戈而言，反倒是印证了6明煜是为他而来。

  燕云戈叹道：“陛下真是耳目灵通。”

  6明煜听出这不是好话，却只能说：“当真没有。”

  燕云戈却不信。他眼睛轻轻眯起，看着6明煜，又看着天子身后撑伞的李总管，还有人群中隐隐往这边看来、满目警惕的宫廷近卫。

  细细密密的怒火燃起。他又一次认识到，眼前人是皇帝。掌管了天下权柄，对自家任意生杀。他想做什么，都逃不过对方手心的皇帝。

  燕云戈原先是真的要走，这会儿却改变主意。

  他不打算再和6明煜纠缠。既然对方能因他来平康就追来，那不妨如对方的意，让他好好看看。

  想到这里，燕云戈再度转身。

  6明煜见状，身体不自觉地往前一步，到底迈入雨中。

  水滴迅浸湿了他的头、衣裳，不过这也比不上全身湿透的燕云戈。

  他唤对方：“云——燕云戈，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