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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自以为是的男人（第2页）

顾琛的目光终于回到我身上。我们四目相对。

「你对过去的理解，我可以感觉到。」

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疲惫。

「但现在，你有你的道路，而我也有我要走的路。」

我在脑海中描绘着我们共同的道路。

尽管没有询问，但他给了我肯定的回答：「是的，我们可以一起前行，彼此成长的道路。」

顾琛定看着我，没有出声。这是属于我们的开始。

即使有着模糊不清的前路，我们仍将肩并肩地走下去。

我不禁想起顾离的话：「我们手中拥有不同的卡牌，但目标都是爬到顶峰。」

「或许我们的羁绊不只是共享过去，还能共同创造属于我们自己的未来。」我向他伸出手，想要牵起他。

我牵起了他，两个命运从此紧密相连。

那个时候的我并不讨厌顾琛，也没有意识到我和顾离的关系是注定无法被忽视的。我并不知道，有朝一日，顾离会重返我的世界。

当我再次看见顾离，现实和记忆混淆，令我恍惚了一瞬。

「为什么我联系不到你？」顾琛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却无法掩盖内心的巨变。

我看着眼前的顾离，微微一笑：「因为，我在等你。」

而顶峰上的俯瞰，即将给我们揭示命运的新转折。

顾琛不是没有努力过。

顾离离开后，一切的美好似乎都消失了，剩余的是苦苦求生的人们。

他再也没有一刻，比在那个小村落里，更能理解到顾离所说的「自我救赎」。

他看到一双双麻木的眼睛，和习以为常的苦难，他看到了坠落的灵魂，和破败的希望。

他知道这个世界不存在绝对的公平，但他总以为至少有一线光明可以追寻。直到终于理解，有些东西，在某些人的生命里，可能真的只是昙花一现。而黑暗，是觉醒后背负的宿命。

顾离在生命终结的时刻，没有说出什么豪迈的壮语，也没有留下任何遗憾。他只是露出一个疲惫的笑，握紧他的手，轻声说：「别难过，你总会在孤寂的黑暗之中，等来属于自己的光。」

他无言，顾离就此合上眼。从此，星陨落，而太阳和月亮，也终将陨落。那些只不过是他在黑暗中行走的风景，黑暗中的痛觉，你终将要面临黑暗中的孤独与遗弃。

他想起现在在指责他与她爱情的抽象画作，想起那些带着不堪击败了他的作品。但顾离告别的方式，促使他在许久之后终于能看穿这层抽象：她的理想主义与对爱情希望，和这个残酷的事实——照亮她的光，是他。

从这个意义而言，顾离一直守护着这个女孩。

无论是他张扬的烟火，还是他温和如星月般的沉稳，都和面前这个为感官欲望所主导的王国星辰，重叠成唯一的存在。

他这才意识到，拽进泥潭里的不只是他，一直走在黑暗里的，不只是他，成长为坚固冷硬的，不只是他。

他身边的，也不只是她。

而是宿命般，步入彼此的人生。

他转过身，看到她微笑的目光。

微暗古典的壁灯，紧紧闭合的窗帘，黑暗和稀薄的空气，静而重色调的画布。映出纠缠逆转的二人，黑暗的疏离感让人沉默而又陷入了深思。在这个世界里，没有别人，只有他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