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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抵近（第1页）

雪花从天空飘落，融进冰冷的水里，降帆减的客船划着水波，在缭绕雾气中向检查匝道驶去。

冬季清晨黯淡，拥挤而潮湿的阿格思港，蒙上了一层含蓄的面纱。

这座建在长河入海口的港口城市一如既往的鲜活，蜡火在高楼低巷间彻夜不息，桨橹人声沸沸不止。

人来人往，诸多的贸易使此地繁荣，也滋生出了许多跳蚤般的麻烦。

商人、市民、手工艺者是表面的浮饰，走私者、窃贼、诈骗犯、为利益厮打的帮派、贪婪的上位者、藏头露尾的海盗组成真正的主体。

当然，还有构成一切的一切的背景，数不胜数的穷人。

每天愈繁多的暴力与谎言涌入这座城市，瓜分有限的钱与权，这些就是阿格思港的烦恼事。

即使教廷的光明毋庸置疑，可远在大6南腹的光，同样也照不透这幽深人性的最低层。

因此每个阿格思港出入关卡的检查员，就被赋予了格外重要的使命，他们必得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努力不让更多的龌龊流进这已经一团糟的城市。

至少，港口的管理官员是这么认为的。

“下一个！”

掀开新一页登记表，关卡检查员阿诺看着面前从客船下来的两高两矮四人，捂着冻僵的手，哆嗦说。

“把兜帽都给我放下来，你们是谁？从哪儿来？到哪儿去？要去干什么？”

做基础检查员十几年，阿诺一张嘴就能公式询问，除了不检查这些问题回答的真假，他就是最出色的检查员。

四人为的老者摘下兜帽，露出长长的灰白胡子，一脸笑呵呵的表情，分外慈祥。

“检查官大人。”老者微微弯腰，递上通关文件，“我是商人老罗伯特，带着仆人和孙女们来采购商品，您给行个方便。”

阿诺接过老者交来的文件，掂了掂重量，看到夹在里面的两枚金高立后，确认没有问题。

他合上文件笑道：“您老人家真是能干，商人是阿格思的支撑，但像您这般大年纪的，整个港口也找不出几个。”

“对了，您是不是记错了，我看您是一个孙子一个孙女啊？”阿诺好心提醒道。

“哼！”知道自己又被瞧扁了的夏尔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老赫尔克哈哈笑着摇头，“没错啊，这都是我的孙女，大的英俊，小的害羞了点，她们可都是聪明姑娘。”

“原来是我走眼了！”客气的回话，悄无声息将少了点重量的文件送回，检查员挥手放行。

和气生财，阿格思港的一贯哲理。

阿诺才不管这一队人是真爷孙，还是偷渡客与蛇头，每年扎进这座城的外乡人数不胜数，以商人为名头，带偷渡者假装家人亲属进城，是惯常手段。

对于此事，检查员也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别人改命，他们财，何乐而不为呢？

正常来说，有罪名的通缉犯是绝不敢走正规渡口的，这里可常驻着教廷神甫和圣辉骑士，再能隐藏的黑暗在神圣之术面前也无所遁形！

看到手续办好，那位一直默默无言，站在水边看雪的白女孩重新拉上了兜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