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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的羽毛轻无力,掷地的金石自有声。电梯到楼层“叮”了这么一下的响声,都比何意羡越来越弱的声音,到了最后一句时要来得大得多。
进了屋子,放下行李,并在衣帽间挂好何意羡雪青色的厚尼外套,白轩逸才去洗澡。
出来,何意羡也洗好了,但是看着床头的一幅挂画,似乎看呆了不知多久。
画上的人物希腊神话的一位小海神,人鱼特里同斯。这条男性人鱼在几十个骑着海鳗般生物的妖女环绕下破浪前行,当他用力吹响口中的海螺时,连泰坦族的巨人也要落荒而逃。
很惊艳的画技,它应当出现在展览馆里,而不是这样小村落的冷窗冻壁上。
白轩逸也觉得蹊跷,何意羡倒先转移话题地说:“喔,希腊的这些人啊,单纯是一点神光辉和伟岸都没有,讲白了一群下三烂,什么婚外情了,杀父了,小三小四了,还有,乱伦!嗯,但是柏拉图么,不能用我们庸俗的眼光去看,不然真的天理不容,夜不能寐了。”
白轩逸却拨了前台电话,叫来服务人员。
人家解释道:“哎呀,这个是好多年前,镇上来了一个女精神病,听说是做买卖的,做买卖嘛,有一档没一档,搂住了能赚点,搂不住还不是干瞪眼?没儿没女,没吃没喝的不说,有时候就睡在海旁边,坟地里。村民看她很可怜,就给她送衣服,送吃的。有一家还特地将她带回家中住了两天,劝她,只要勤点,不怕吃苦,活人的路有的是!后来,这个女的又走了,去向不明。就留下了这一张画,这样漂亮,又气派,主要是我们也不懂!村主任讲,捡到好东西,这次也算撞了一回大运,下次还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让碰上呢!哎呀,领导,这个您不喜欢,是不是不吉利?我马上撤了!”
画框刚摘下来,何意羡脸绷得像刚刚浆洗过的床单,让她放那,别拿走。
何意羡坐下来,弓着身体双手合十,并拢在一块的指尖戳住鼻梁,脸色仿佛由阴转晴了一点,笑道:“什么疯女人,你说别是楚卫民他媳妇吧!”
当年,楚茗的母亲因为连续上访,被公安人员抓进了看守所,一连关押了三年又九个月。一个身体强壮的农村妇女,放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聋半瞎。楚茗的舅舅接到出狱的姐姐那天,和公安动了手,颅骨那块落了疾,几个月之后就病故了。舅妈用易拉罐的金属片割腕,在旁边的一个墓碑上用血书写了“我冤枉”三个大字,一棵树上自缢身亡。
更有甚者,公安人员还找到那几位出具“良心证词”的桥溪村村民,让他们改变证言,声称在案地点见过楚父。但是,村民们不愿昧着良心说话,结果是有人被关进看守所长达三个多月,有人被迫外出避难。
一起刑事案件,竟然演变成官民群体之间的战役。人民群众至死也想不通,人民法院这架机器到底出了啥毛病?共产主义世界是草台班子吗?这个故事画上了血色的句号,据说是楚卫民在即将刑满释放的时候,用汤勺捅进了脖子划破了颈动脉。
白轩逸说:“刚才说了,是外地人。”
“哦是吗……”何意羡神情不属,把可调节的躺椅往后面放,他没有动,就这么保持平卧的姿势,同时客气地将一条腿斜搭在白轩逸的腿上。他这种懒不叫作慵懒,而是疲软,像三伏天大太阳晒蔫了的瓜秧子。
何意羡说:“那好吧,你查查清楚,我等你的高招。”
正当他心里犹如刀搅水煮的时候,白轩逸把手掌搁在他的头顶,揉了一下。
何意羡敏锐地只觉出不对,感觉这个动作像主人见到宠物那般的亲昵和温柔。接着白轩逸俯下身开始抱住他,何意羡颈窝被热气弄得痒酥酥的。
何意羡不由自主地开始环着他的脖子,在他头的上方轻喘,真有种环着一条大狼犬的感觉,这姿势简直会把他使用到极致,如果进入会深极了,白轩逸常常夸他乖,好乖,好会吸。
白轩逸得寸进尺搂着他的腰一紧,就托起何意羡乱动瞎晃的屁股跌撞到了躺椅边的床上,他们两个都摔了上去。
室内暖气烧得很足,光脚接触到地面有些凉,还没到刺骨的地步。总而言之房间里除了他们身下这张床再就一无所有。
何意羡抓住床头的铁栅,铁栅冰冷坚固纹丝不动。他惊诧地瞪圆双眼,历史上难得成功一次地,把白轩逸推得远了一点,但拒绝到时候能不能也办得像说出来的话那么硬,何意羡自己心里向来都没底:“……你做什么?”
相对他的含含糊糊,白轩逸的回答简而又简:“做该做的。”
何意羡提膝踢了一下他的腹肌:“白轩逸,你这个丛林土鳖,你的大脑通肠子……别在这儿吵得五邻六舍不得安宁,招人骂……”
本人确实没有状态和心情,但是那小洞任何时候都会给面前的男人以缠绵悱恻,宾至如归的热情。那个屁股有意去掰满手的嫩肉才现真的是有缝,所以破处又叫破瓜呢,那么肉乎乎的包裹感太好了,尤其入冬以后。
白轩逸笑着问:“招谁的骂?”
何意羡被亲得喘吁吁的,狠狠地拧了他一把,鼻腔里“哼”一声算是给了白轩逸天大的面子。咕噜了一句什么,骂人的,不好听,接着就又把舌头吐出来送进去。
一碰到哥哥,何意羡的血就朝上下两个方向涌,身体里的燥热一股一股的乱窜,他就又想要他了。
“你男朋友?”白轩逸却把情热的人晾在一边,垂着眼睛说道,“对你很好?”
何意羡一只手拨来翻去地在对方的两腿之间摆弄着,他好大啊,但又很可爱。何意羡有些急地说:“好死了,你想象不到,他平时袜子都帮我穿的……”
白轩逸又说,你们进展到什么程度了?何意羡不愿理睬,解开了上衣纽扣,把他的头往胸上压。白轩逸故意吸出水声,还问他怎么没东西。何意羡的乳头胀酸,心里也古怪地酸楚,这个人凭什么让他担惊受怕地受了那么多的哭,导致他自己都还像个孩子,怎么就开始奶孩子了呢?
“的确应该穿袜子,地上很脏。”白轩逸把那里舔得水光亮,忽而抬起眼对着他说,“但是你骚起来的时候,连地板都会舔。”
何意羡的脸猛然白里泛青。
白轩逸这句话的语气,真的很重吗?平常何意羡要哭不哭的鸡巴都舔得委委屈屈的时候,还会挨扇呢,白轩逸甚至开他很恶劣的玩笑:明天开庭,法官问辩护律师的脸怎么肿了,形状是圆的,是粗的,是被棍子打是吗?每次在床上被干哭了白轩逸有时都懒得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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