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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川逵不来,马书奎也不来。胡川逵前脚到了包厢,马书奎后脚就进入大厅。
那戴礼帽,身穿大马褂的人,进入包厢的下注,时赢时亏,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他赢了不笑,输了不跳,一副决胜者的姿态,信心十足。尽管他脸上皱纹一道道,胡须花白,打扮成古稀之年老男人一般。
可他走路和讲话的声音,还是在赵国登的账房先生面前,出卖了自己。
二东成箉着铜板铜钱,来到柜台前:“哗啦......咯啷咯啷......”
一大堆铜板铜钱从布口袋里倒在柜台面板上。“快,账房先生,快给老子换成大洋。可别耽搁老子最近的好运气,哈哈哈,真是好运来临,刀山火海想挡也挡不住。”
带着几分得意,二东成从人群混杂的包房里,伸出自己罪恶的三只手。
趁赌鬼的注意力都放在牌九桌子上,对赌鬼的口袋下黑手。荣门买卖,最拿手的就是靠偷过日子。
何况,二东成是这一会的当家人。
当然,二东成看准时机下手,不是对包厢里继续聚赌的人下手。而是对那些赢了钱就想离开的人,他察言观色地下手。人的讲义气,在赵家墩赌场内偷盗,传出去对赵国登的生意绝对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
这一点,二东成不做对不起朋友的事。
“哎呦喂,二爷,您最近几天可不是一般般的得手啊?看来,手气不错。怎么样,遇到好事,不和我账房先生分享分享?”账房先生对输钱人,不会跟他们开这样的玩笑。因为赢钱就笑,输钱就跳是赌鬼的惯性。他才不想招惹赌鬼不好的脸色,或者来一句不三不四脏话来喷。
“唉,我都这身打扮了瞒过了店小二,怎么就瞒不过你账房先生?”
二东成有些奇怪,他不知道账房先生怎么看出是他二东成脸上贴上六七十岁老头子的脸皮,假花白,胡须拖到胸口,瞒过了所有人,却瞒不过账房先生,这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他想搞个清楚,以免下一次再来,自己加以改进。
账房先生也不满,他一双手在算盘上咯哒咯哒地敲着。
一双眼却看着二东成,辅以鄙视的一笑反问道:“二爷,你是想听我账房先生说实话呢,还是想听我账房先生说几句奉承您的话?说假话奉承您,虽然挽得您的开心,但久而久之生在您身上的弊病逐渐放大,到那时您二爷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说真话呢,对您来说当时会不痛快,但能指出的破绽,回去以后您加以纠正,便是日积月累,不容易露出马脚。所谓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就看你二爷喜欢听老朽的哪一种话了!呵呵......”
账房先生看上去也不简单,一双眼紧盯着二东成的面部表情,一双手却在算盘上,不停地左右来回上下拨珠子,忙而不乱,分毫不差。
像账房先生打算盘这样的熟练程度,在那个年代,多地去了。
就像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的银行柜台工作人员,她们打算盘的度,看得你眼睛不敢睁,那个手指头拨珠子的度真的叫个举世无双。
“嘿,账房先生,您就别跟我卖关子了,有话直说,有屁照放。我二东成本着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心态,来来来,说说看,您是怎么看出是我二东成的。”
账房先生从坐位上站起来,踮起脚尖将头伸出柜台外。
附和在二东成的耳朵边上神神叨叨的说:“二爷,是你那走路的姿势,和您说话的腔调怎么看,怎么听都不像个你化妆的那个六七十岁人的声音和模样,太夸张了知道不。”账房先生说完,自顾自坐回原处,继续敲打算盘,好像什么事没声一样。
二东成心里咯噔一下,我去,老家伙说的也是。
幸亏在赵家墩赌场,如果出远门被人现岂不是脱裤放屁自找麻烦?“呃呃呃,你说的不错,看来,下一次再来,必须先走你账房先生面前过一眼。否则不然,我二东成祖传移容秘籍算是白白浪费掉了。”
二东成和马书奎两个乌金荡土匪紧盯着胡川逵的影踪,不是什么好事情。
账房先生预感到一场争斗,可能要生。
如果不是对付赵家墩赌场,那肯定与胡川逵有关。
胡川逵总是大意失荆州,回家的路上,内心里在为自己将银票兑换成大洋,他自鸣得意:看俺胡川逵,将那没有价值的银票抛出去兑换成现大洋,嘿嘿,除了胡川逵能有这方面才能,估计中心村找不出第二个。唯恐醉生梦死的他从来没考虑过有心算计没心人的人间警言和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