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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戚无深拿着青花小碗，回了厨房，他已然决定将这两日的疏离、抗拒，抛之脑后。

  进门的时候，嵇盛正对着砂锅，试图从锅壁上再刮下来点儿粥，但很明显里面已经空空如也了。

  见戚无深进门，他立刻投去期待的目光，眼神中都在闪着星星。

  &1dquo;兄弟还能再煮点儿吗?”

  &1dquo;没米了。”

  嵇盛垂着头，遗憾道：&1dquo;那好吧，所以&he11ip;&he11ip;咱们晚上吃点什么?”

  &1dquo;&he11ip;&he11ip;”

  戚无深照着记忆中的食材清单，胡乱报了个菜名敷衍，二人便一起拾掇起了碗筷。

  宅中有溪，之前他们便拾掇好水缸，打了净水，此时水被烈日晒得暖暖的，划过手上颇为舒适。

  嵇盛一边洗碗，一边意犹未尽地说道：&1dquo;要是有肉就好了。”

  &1dquo;兄弟，要不我们回头再去村里要点肉?”

  村民给他们的食物，数量不多，胜在种类繁复，一看便知也是从各家攒来的。

  但偏偏这么多食材中，就是没有肉，至于其中缘由可想而知。定是村民自己也吃不起。

  戚无深一个爆栗敲在嵇盛头上，怪道：&1dquo;你好意思主动要?”

  他们给村民添的麻烦已经不少了，定然不能再让人家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1dquo;当然不好意思。”嵇盛争辩道，&1dquo;但是咱们身上也没钱嘛，大不了&he11ip;&he11ip;再让他们再拜一回，那些黄符也统统写好了送去不就得了。”

  话虽如此，黄符到底不能顶饭吃，况且村民本想求神拜佛，可是拜了神，生活却愈拮据了，这是什么道理?

  嵇盛也自知理亏，说到最后，直接垂着头，戳起手指。

  &1dquo;你这个样子被你哥看到非得打死不可。”

  &1dquo;那何止啊。”提起他哥，嵇盛脸上又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

  &1dquo;坐吃山空不可行。”戚无深拍拍嵇盛肩膀，&1dquo;想吃肉，我倒是有个办法，不过&he11ip;&he11ip;”

  他话锋一转，&1dquo;你得牺牲一下。”

  见好友的诡异表情，嵇盛后脊凉，但干饭的决心，却使得他硬着头皮道了声「好」。

  他木然回头，正赶上戚无深也看向他，回身的那一瞬间，日光勾勒出少年侧脸的曲线，嵇盛只感觉，被过于明媚的笑容刺伤了眼。

  &1dquo;既然要牺牲一下，那便牺牲得彻底点。”阳光下，戚无深浅笑。

  &1dquo;先帮我把碗刷了，便是第一步。”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嵇盛便被戚无深拖出了被窝。

  他打着哈欠，浑身起床气，疯狂将被扯掉的被褥往身上拽，满脸的不愿。毕竟，对于一个以「混吃等死」为人生目标的人，没有什么比温暖的被窝更有吸引力。

  这时，耳边响起少年悠悠的嗓音。

  &1dquo;再睡，你的肉粥就没了。”戚无深一边整理衣襟，一边语气淡然地说道。

  &1dquo;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