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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了。”
韩菀顿了顿:“你也睡吧。”
“嗯。”
穆寒怕外间灯太亮影响到她,随即把大半都灭了,仅留墙角一盏。
做好了这一切,他这才忆起了中衣内袋里的荷包,一摸肋下,心下一慌。
视线扫过他睡卧的矮榻,见那件被扯破的中衣正折叠整齐被放在床头。
他一探,荷包好好搁在内袋里头,取出一看,仍旧被丝帕好好包裹着,心这才放了回去。
他吹了灯,解下斗篷,重新穿上中衣,把丝帕荷包小心收好,也没睡,侧耳仔细倾听内室动静。
韩菀没有再做噩梦。
瞿医士换了药,很助眠,她说困是假,但说完没一会儿,就真在药力作用下睡了过去,睡得很沉,一直睡到次日天色大亮才醒。
睡得很久,醒来以后精神却不大好,人沉沉眼皮子黏,头疼欲裂,好半晌,她才想起昨天发生的事。
唉。
瞿医士这是药力的作用,待好转药不服为佳。
韩菀按额,就让他再开两天。
毕竟李翳她是早就知道的,缓两日她觉得差不多了。
……
腊月深冬,霁了半天的雪又洋洋洒洒飘了下来,未及落地就被凛冽朔风吹得乱舞飞散,雪沫子倒灌进廊下,滴水成冰。
韩菀用只掺了一点热的凉水洗脸,大力揉搓几回,人总算清透了。她让人给沏来酽酽茶汤,早膳过后,喝了两盏浓茶,才算彻底恢复了过来。
天色不早了,她就没去正院问安,只打发人去说一声。这么冷的天可不敢让韩琮出屋,这几天孙氏和他都没去商号,就留在家里看账理事。如今孙氏也能看一些简单的账目了。
韩菀吩咐套车,匆匆回了总号。
昨日一日积下了不少事情,忙忙碌碌大半天,下晌韩仲丘等过来,几人开了一个小会。
主要是说昨日进展的,韩菀把曹邑宰按不住往外传了信,而后发现李翳存在说了一下,最后保守猜测了一下李翳的身份。
这李翳的主子,很可能就是栗氏相投的权贵。
韩仲丘皱了皱眉:“看来栗竺这是背着嫡支,另寻了一处倚仗。”
大家讨论了一下,都认为正蛰伏的栗氏基本不可能冒头去得罪襄平侯府和杨于淳。
很可能是栗竺知晓主家不支持,这才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至于给栗竺撑腰的是哪家,大家讨论了一阵子,结果和昨日大同小异,不得而知。
其实倒不是完全没法子的。
曹邑宰。
曹邑宰肯定知道不少东西,若是能撬开他的嘴,哪怕不能直接知晓此人名讳,重要线索也肯定不会少的。
只不过,“可惜现在还不好动他。”
韩菀权衡利弊后,摇了摇头。
头一个,曹邑宰是士人,虽垫底但也属贵族阶层,不能无缘无故失踪的。若他好好待在商号里不见了人,后面有栗氏,揪住这一点不放会很麻烦,一不小心把自己搭进去就得不偿失了。
另外更重要的是,韩菀接掌商号并不能采取暴力手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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