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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页（第3页）

  静止片刻后，他又继续悠然地看他的书，清清淡淡地叹气，&1dquo;乐澄，我和你们不同。生命对我而言，是一种难得的恩赐。”

  &1dquo;我的父母，在我记忆中，对我曾经的慈爱，是一种恩赐。”

  &1dquo;我的弟妹，对我说的每一句有的话，每一个可爱的动作，他们成长的每一个痕迹，我都快乐地感受着。”

  &1dquo;你以为我不得不向莫翼屈服，受莫翼的摆布，是为了我的弟妹？你错了。我是为了我自己，为了可以享受那种，和弟弟妹妹们在一起的快乐，就算只能听见声音也好。因为这种感觉实在太好了，好得叫人肯用任何东西去换。”

  &1dquo;我有jiaoqíng好的同学，有欣赏我的教授，他们对我的关心，一个问候或者一个微小动作，都能让我很快乐。”

  &1dquo;看一本好看的书，欣赏一副画，看一场让人兴奋的电影，吃一碟味道不错的点心，活生生的人才可以体会得到的快乐。”

  &1dquo;我拿着，画一副自己觉得不错的画，看着上面的线条从无到有，多快乐。”

  &1dquo;即使只是在学校的湖边，在糙地上午睡一下，也是会让人感到愉快的事qíng。多难得，阳光、湖泊、糙地、大树给的荫凉，我得到这么多，又感激，又快乐。”

  张季说得很平静。

  流水一样，清澈的，带着温度的流水，就那么度温和地流淌。

  乐澄几乎不知道怎么去打断他仿佛自言自语般的话。

  张季问，&1dquo;既然有这么多的快乐，为什么还要在乎偶尔的痛苦？”

  &1dquo;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就因为每天有几个小时要面对那些不痛快的事？就因为被狗咬了两口，时时刻刻伤心得要死，什么都不顾了。为了手指沾了一点灰，就把整个指头给砍了？”

  张季漫不经心地说着，图册已经翻到最后一页，他把图册小心地合起来，迎上乐澄的目光，&1dquo;我和你们最大的不同，就是我懂得珍惜，而你们只懂得破坏。你们曾经有林眺，可一点也不珍惜。他的活泼，开朗，他的微笑，他的主动，他的热qíng，你们个个都觉得理所当然，以为天上掉下来的，天注定是属于你们的。”

  张季从不知qíng识。

  乐澄的肩膀已经在急剧地颤抖，他却还不咸不淡地继续说。

  嘴角逸着朦胧的笑意，毫无忌讳地对乐澄说，&1dquo;结果林眺给了你们一个教训，直截了当地告诉你们，这些都是他给的，是他对你们的恩赐。他愿意给，就给，不愿意给，你们就得不到。”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张季脸上。

  五道殷红的指印立即在秀美的脸颊上浮现出来。

  乐澄站在张季面前，愤怒地喘着粗气，仍然保持着将手掌停在半空中的姿势，双瞳里翻滚着熔岩般的怒涛，盯着张季。

  &1dquo;真可怜，拥有那么多，却那么痛苦。呵，还说要给我快乐。”张季无动于衷地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丝，轻轻说了最后一句，&1dquo;给我快乐，你们不配。乐澄，你以为我当初说这句话，只是一时赌气吗？你错了。”

  莫翼他们三个坐在客厅里，听见粗重急躁的脚步声从楼梯传来。

  大家都挺愕然，这样bao躁的举动，对乐澄来说非常罕见。

  莫翼愕了只一会，心里就有了点底，笑着打量脸色糟糕的乐澄，&1dquo;阿季对你说什么了？”

  乐澄眼睛还冒着火，半天，粗声粗气地说，&1dquo;他说你们是狗，我们是低等生物。”

  &1dquo;哇！”安棱不甘心地骂，&1dquo;他是不是不想活啦？被人上了就当泼妇啊？没品！乐澄你怎么不教训他？”

  &1dquo;我抽了他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