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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儒恒心中竟然产生一种幽幽的伤感，&1dquo;奇怪的是，照理说那个男胎不过三个月大，却五官手脚都育齐全，像是缩水了一般，更加让人觉得恐惧。”

  柳护士冲他招手，&1dquo;走吧！看过了，你应该知道为什么我会记忆犹了吧？那时，平若镜还说那个也是她的孩子，要为他取名，所以这里的怪胎们，只有他是有名有姓的。”

  陈儒恒跟在她身后，忽然现门前站着一个人，站在阴影处，看不清是谁，柳护士吓了一跳，&1dquo;你是谁？是小梅吗？”

  那人冷冷的开口，声音似男若女，宛如一个人捏着鼻子在说话似的，&1dquo;你们，也来这里了吗？”

  地下室II

  陈儒恒厉声喝道：&1dquo;我是xx市的高级警官，你是谁？别鬼鬼祟祟的，快给我出来！”

  那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似乎笑了一笑，&1dquo;呵呵！说的也是，我不出来你们怎么会死心呢？陈警官，我还以为你是个色鬼呢！没想到还挺机灵的，居然找到这里来了。”

  那人往前踏了一步，顿时曝露在灯光之下。

  郁含嫣一身简单的白衣白裤，头柔软的散在衣领处，神情相当奇特，此时看来莫辨男女，似乎她明明是个娇美的女子，看着看着又像是个白衣美少年，恍恍惚惚间，陈儒恒仿佛觉得伊藤润二下的《十字街口的美少年》重出现，转眼间，掌握生死。

  她的目光清澄如水，隐隐带着一点寒意，从陈儒恒的脸上转到柳护士，又从柳护士的脸上转到陈儒恒，冷冷道：&1dquo;好久不见了，柳护士。”

  柳护士笑道：&1dquo;啊，你就是那个&he11ip;&he11ip;你今天怎么来啦？知道我们这里要拆了么？是小梅告诉你我们在这里？”

  郁含嫣不去理她，自顾自走到那瓶福尔马林之前，呆呆的看了半晌，她不说话，陈儒恒也不开口，只是凝视着她的背影。

  自己究竟是为什么如此迷恋她？时至今日，终于了解自己对她的感情是迷恋，并非挚爱情深。

  为了这个不男不女的女人，竟然放弃了和艾琳近十年的感情，放弃了和艾琳一起的孩子。他如今居然开始怀念艾琳的温柔，艾琳每晚在灯下细心的为他织围巾，近年已经很少有女人愿意亲手织就围巾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没有戴，放哪儿了？

  艾琳不会撒娇，不会装腔作势，更不会如泣如诉的凝视自己，可是她温顺、体贴、善解人意，周桦不止一次的在自己面前表露出羡慕之意。难道他对艾琳&he11ip;&he11ip;陈儒恒用力甩甩头，在此时此地，自己究竟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为什么脑中分外凌乱？眼前的女子还是那样对自己充满诱惑，可是归根结底，自己被她所吸引的，是不是正是因为她的似男若女？她有时可爱无比，像是十七八岁的娇憨少女；有时又力大无穷，面露戏谑，像是个风流倜傥的男子。

  正是这种不男不女的娇媚让他迷惑、无助、沉溺于暧昧的幻想中不能自拔，以至于在相当长的那段时间里形如鬼魅，心蒙暗尘，根本看不清自己的真实心意。

  我做了些什么？以后该怎么办？其实她不过是凝视了短短几十秒，他却仿佛思考了整整一夜，不但心如乱絮，即痛恨自己禁不住诱惑，却又害怕经此一事，将与郁含嫣永远不能接近，胡思乱想之下头脑热，张口道：&1dquo;含嫣&he11ip;&he11ip;”

  郁含嫣并不回头，忽然伸手拿起那个玻璃瓶，重重砸在地上，顿时水花四溅，福尔马林溶液流了一地，散出难闻的味道。那个小小的人形被砸得有些变形，像是一块烂肉。

  陈儒恒和柳护士大吃一惊，一时瞠目结舌，&1dquo;你&he11ip;&he11ip;你&he11ip;&he11ip;”

  郁含嫣慢慢转身，微微笑道：&1dquo;我怎样？”她眉目如画，神情却明明是个少年男子，她一步一步走向陈儒恒，&1dquo;你和那些混蛋一样，根本不是好人！都想占有她的身体，对不对？”

  陈儒恒往后退一步，&1dquo;你是郁含嫣还是郁清水？”

  她淡淡的笑，&1dquo;有关系吗？我们是一体的，她是我，我是她。含嫣便是清水，清水便是含嫣。那末，你所迷恋的究竟是含嫣呢还是清水？”

  陈儒恒不知所措，他脑海中一片混乱，&1dquo;十年前的案子，是不是你做的？”

  郁含嫣抬眼瞟了他一眼，似笑非笑，&1dquo;你是以警官的身份问我呢？还是以我的迷恋者？”

  陈儒恒心中一跳，&1dquo;有区别吗？”

  郁含嫣眼底一片妖艳，&1dquo;当然没有，老实说，你的心意怎样，对我怎样，是不是真的爱我，我一点都不在乎。含嫣不在乎，清水更不在乎。”

  陈儒恒&1dquo;哦”了一声，&1dquo;那么，十年前的案子，是你做的吗？”

  郁含嫣双手负后，慢慢踱到陈儒恒身后，凝视着柳护士，&1dquo;我妈妈美丽吗？”

  柳护士一愣，不知道她居然会有此一问，&1dquo;嗯&he11ip;&he11ip;很美丽。”

  郁含嫣缓缓说道：&1dquo;我听表姨说的，她说我妈妈美若天仙，要不是生不逢时，说不准如今的天皇巨星就是她。柳护士，我还要问问清楚，究竟是我妈妈美丽还是我美丽多些？”

  柳护士结舌道：&1dquo;那个&he11ip;&he11ip;我不知道，都过去二十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