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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一拍巴掌:“老三媳妇说的正是这个理儿!便就是得要这么做!你们大嫂嘴巴甜会哄孩子,就让她去跟小鱼说,陈氏那里,我亲自与她说开了去,我是她婆婆,压也压死她,看她敢说半个不字!”
田氏也笑了,拍手道:“正是,娘您这样大度,若是她敢说半个不字,就让她离了唐家,爱哪儿哪儿去。”
汪氏掩着嘴,眉眼一弯:“正是,小鱼是唐家骨血,自然是要留在唐家,若她不依,能心狠舍了小鱼离开,才是最好的,不过只怕她是舍不得!”
几人商议妥当,心中俱是放下了块大石,神清气爽着。
冯氏站起身,笑呵呵地一手扯着汪氏,一手拉着田氏:“还是你们跟娘贴着心,走走,说这么会子话,腹里空空的,赶紧的,吃顿好的先。”
唐明德呵呵笑着,跟在了后面。一直如透明人一般的唐明礼,也掸了掸衣角,默然无声地跟在了他大哥身后。
饭桌都摆好了,唐明棠几个姐妹和小鱼一道进了院子。好几个衣着艳丽的小姑娘正是豆蔻年华,容光明媚,笑语嫣然,阳光下翻飞起来的裙角就如花间蝶影一般飘洒好看。
她们的发上各插了一朵拳头大的堆纱流云绢宫花,色彩明艳,形态逼真,引得好几只蝴蝶绕着她们的发髻乱飞。
女孩子们咯咯笑着,各自去了各自母亲那里,炫耀着她们得来的这稀罕特件。唐晓棠偎在魏氏身边说:“过几天婶子过寿,我就戴了这花过去,上回段家的姐姐戴了一朵绢花,色儿没这个亮,样儿也没这个新鲜,还拽成什么样儿,连碰都不许我们碰一下,这回我也不给她碰,不许她摸。这可是宫里头的宫花,宫里的娘娘们戴的呢,眼馋死她!”一边说一边笑得花枝乱颤。
魏氏极疼爱这个女儿,这宫花衬得她又漂亮几分,自然是好一番夸。
“怎么,过几天是哪位伯母的生辰?”唐小鱼被汪氏拉着落座,左顾右盼着寻找唐娘子的身影,顺口问了一声。
汪氏面上笑容一僵,但很快遮掩过去,笑着说:“是说她一个好友家的婶子。”
“哦,我娘呢?”
“你娘有些乏了,不想出来凑这热闹,我已经让人送了饭菜过去,你放心吧。”
是乏了还是不让她出来一道吃饭?唐小鱼眉头一挑,心下冷笑一声。
桌上菜肴十分丰盛,鸡鸭鱼蛋全都有,庄户人的土瓦罐焖煮,原汁原味的很有风味。一顿饭吃完,各自喝了杯茶消食,也就该散了。
冯氏对小鱼招了招手,唤她到身边来,僵着面皮摆出尽量慈祥的表情,和声说:“你大伯母给你安置好了住处,就在我外屋,地方虽不大,但墙是新粉的,床是新打的,被褥铺盖都是新做的,这两天你也累了,奶奶先带你过去认认床,歇会子。”
小鱼眨了眨眼睛,笑盈盈地说:“好啊!”
冯氏和唐万山住在正院儿,第一进待客,第二进是居住,正屋边上有两间侧屋,左右各一排耳室留给侍候的婆子丫头们住,后头还有一个院子作了库房,唐家值点钱的都收在那个院子里,平时大门都是紧锁着的。方才小鱼带着姐妹们去取宫花,已经由唐晓棠带着她们趟过地方。
冯氏歇在暖阁,将小鱼的铺盖就安置在碧纱橱里,屋里收拾得十分干净整洁,家俱摆设也多是年纪大的人爱用的深色,却也不会令人觉得压抑烦躁。
小鱼看了四周觉得有些奇怪,碧纱橱是屋子里头以隔断隔开的一块,里外不说多通透,有一点小动静也是能听到的。她现在已经十一岁了,难道还要跟爷爷奶奶睡一个屋儿?这也太不讲究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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