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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不想让刚才那个人离开。

  医生看着cT片：“你之前出了车祸，导致脑部神经受到了挤压，有短期失忆的迹象。目前来看，不存在动手术的可能性，风险太大。”

  应寒枝闭了闭眼：“可我什么都记得。”

  除了刚才那个人，他什么都不记得。

  医生说：“这个现象倒是很奇怪，你可以和你的朋友聊一聊，看看能不能找回相关的记忆。”又道，“你的腿和胳膊，等拆了石膏后需要不断复检，才有恢复的可能。”

  应寒枝非常冷静地应了声，他能够清晰地回想起自己出车祸的细节，却完全无法想起自己究竟为什么会从横店出来。

  他一向不是会去探班的性格。

  刚刚握住过楚满的手指，微微动了一动。

  ——

  楚满出了病房，有点茫然。

  应寒枝不记得他了。

  只有他，应寒枝不记得。

  楚满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系统，是不是你干的？”

  介于系统有过类似的行为，楚满不得不怀疑起系统来。

  这逻辑也是很顺的：系统之前清除过他的记忆，现在他不听系统指挥了，系统恼羞成怒之下对应寒枝下手……也不是不可能。

  系统：“如果我说不是我做的，你信吗。”

  楚满下意识就是不相信，这么古怪的事情，只有系统能做得出来。

  但楚满却从系统的声音中听出了几分落寞和……委屈？

  他只觉得莫名其妙，明明受害者是他，系统委屈个什么？

  他明明也可以和系统成为朋友的。

  以前，系统还曾经鼓励过他，说他会是个好演员。

  却没想到如今，物是人非。

  楚满在医院外面转悠了一圈，看到宋辰给他打电话，估计是安慰他的。楚满叹口气，在医院门口的长椅前坐下。

  “宋助，他还好吗？”

  宋辰道：“应总不太好，当他得知自己即将打着石膏在医院里待三个月动不了的时候，他很郁闷。”说着，宋辰看到旁边的应寒枝对着他做口型：再说惨一点。

  楚满：“？”

  这回答有点出乎意料。

  楚满没法想象应寒枝郁闷起来是什么样子，就是一个大写的违和感。

  当他却因为这句话而心底闷了起来，毕竟应寒枝是因为他才……

  宋辰被应寒枝胁迫得很无语，绞尽脑汁思考有哪些比较‘惨’的形容词：“应总大受打击，头都白了，看来这次对他的打击很大，简直是茶饭不思，就连公司也要破产了，真是太惨了……”

  “……”应寒枝明显不是很满意，考虑让宋辰去文学院进修一下。

  楚满深吸一口气，大为震惊，应寒枝长白头了？什么时候？他怎么没看到？

  “那我去给他请个保姆吧，他最近应该不想看到我。”

  “不不不——”宋辰连忙说，“应总说，既然你是他的伴侣，他自然要慢慢开始接受你，他相信他看上的人一定很优秀。”